有了这些祖父派过来的帮手,诸葛盈感觉自己的底气都足了不少。他们先是到了池州府,诸葛盈借着在客栈休整的功夫,默写了小半本账本,再由“什么都懂一点”的管渊想办法将原本的账本与新补的账本合在一起,看不出丝毫破绽。
诸葛盈眼睛都亮了“这和原来的,不能说是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啊。”
都看过诸葛盈之前是如何唾骂那高济民、而且因为自己弄湿账本十分内疚的陆银兰也瞠目结舌“这这这,完全看不出中途黏在一起了。”
包桐也拍了拍管渊“好兄弟,这是如何做成的?”
管渊今年二十六,感觉自己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仿佛变成了十六。当然,他心态的确很年轻。
二人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高济民和杜谨严都知晓了所追之人跑脱,不禁大怒,加派了更多人手追往池州府去。虽池州府不是他们的地盘,但夜黑风高时,若能得手,也是极好的。
杜家却不再参与此事,只盼着能够不受牵连。
高济民却也没有办法,池州再追不到的话,高家只怕大祸临头了,一面又写书信告知高家人早做打算。
他高济民要是真的保不住了不要紧,千万不要连累到高家。
高家枝繁叶茂的,人才众多,所有承受了家族庇荫的人,都以家族为第一。
尽管高家这次派来了更多的人,可诸葛盈手下八个能打的,很快就解决了刺客们,只有一个无功而返。
到了池州府,诸葛盈也不忘给万罗殿送信,她都几日没联系上他们了,不知道燕京有多着急呢。
果不其然,当大统领拿着诸葛盈的信到御书房的时候,正对上三个人的大眼睛皇帝、朱不悔、王之庭。
三人都着急地看向他。
“陛下请看,公主回信了。他们已经达到池州府,只需要四日便能回到燕京来。”
皇帝光听他说还不干,还要自己亲自看过一遍,确定是女儿的字迹,才心满意足地捧着信笑了“朕的定蓟就是能干。账本也到手了。”
王之庭和朱不悔都夸了起来。
朱不悔此前对诸葛盈并不十分信任,可这一次也对她改观不少,甚至之前还以为她出事了,为她难过不已。若非他举荐一个女子做危险的事,公主何至于此?好在最后还是平平安安的了。
王之庭也高兴得很,能为朝廷除掉高家这个毒瘤,实在是幸事。这下总算是师出有名了。他不禁想起了定蓟公主不在的这些日子,不少朝臣开始议论公主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莫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受不了上朝的苦,才以此为借口吧?
王之庭细心留意一番,就发现了说这些话的人大多是拥护二皇子一派的。看来是二皇子授意的。
说来这二皇子实在是不聪明。这时候搞这一套做什么。别说公主是掩人耳目去做正事了,就算公主真的病了,或者装病,他也不该如此作为。聪明人的做法应该是当无事发生。
二皇子,果真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
还比不上真的无欲无求的三皇子呢。起码人家耳聪目明的。
还有,公主一不在朝中,孔漫等顽固派又抬头了,别以为他不知晓,孔漫拉着一群人在那说,公主不在朝上,才算是回归到了从前的正统。呵呵,等公主立功回来,把你们的脸打的和猪头三一样肿!
皇帝心下舒坦,便对王之庭道“王爱卿,你是吏部尚书,朝中的高姓官员不少,若真要治罪高家,如何处置那些人,都得有个说头。务必做好安排。”
王之庭“臣知晓了。”吏部不会让朝廷无人可用的。
皇帝又对朱不悔道“朱爱卿,高家最大的罪证便是那账本,杭州府账册暂且收好,盯紧你们户部侍郎高寒,再暗中收集其他高家人任当地主官的官府账册,一一小心查证。”
到时候自有清算。
朱不悔也应下。
王之庭和朱不悔各自回了部门办事。
朱不悔回来户部后,曹宣深深地看着他回来的方向。近些日子诸葛盈病了没上朝,也有十多天了。一开始他还当她真的病了,还有些担心。可病了这么久,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不太正常。
且他留意到另外一点,靖远伯府小姐陆银兰数日前从崇文书院退学了,据说是回家去了。这种情况在官家女儿中也很正常,十六七岁退学回家嫁人。可曹宣觉得不太正常。那陆银兰分明与诸葛盈一样的心思,有大志向的,如何会早早退学?
且退学时间,都与诸葛盈没再上朝的时间极为相近。
曹宣心里有了一个猜想她们出京去了,需要掩人耳目。
既然不是生病,他就稍微放下点心。诸葛盈得太上皇看重,想来身边也有人照看,就算出京办事,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至于别人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看出来问题,曹宣并不认为,因为陆银兰离开书院的事,根本就是无声无息的,怎么会惹那些一天天张口闭口国家大事的大人们关心呢。
有了暗十三他们一路护送,诸葛盈终于在四天后,重新回到燕京。她看着厚重古朴的燕京城门,不由笑了。
陆银兰也高兴极了“总算到燕京了。那伙子人追个没停的。”高家始终不肯善罢甘休,追了一路。
管渊也热泪盈眶的“高济民,我看你怎么死!”该死的高济民啊,害他逃亡一路!
诸葛盈一点也不耽搁,直接入了宫。
宫门前侍卫看着意气风发,一路快走的女子,忍不住问同僚“刚才那是定蓟公主吧?她不是在宫里养病么?什么时候出去的?”
同僚也一脸懵逼“是啊,公主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刚才怎么不敢问公主?”
“贵人的事,你敢问?没看到她拿着太上皇的腰牌么?你要死啊!”
“……说的也是。咱们人微言轻,别管那么多了。”
如今下朝不久,诸葛盈赶不上朝会了,只能往宣政殿去。皇帝正带着周霜、朱不悔、王之庭、英国公几个重臣商议下个月西凉来使的事。
常希却进来禀报“陛下,定蓟公主求见。”
皇帝便欣然一笑“让她进来。”
诸葛盈一进屋,见不少朝臣都在,先给皇帝行了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与她仿佛一唱一和的“免礼。定蓟此行,可有收获?”
诸葛盈微微一笑“不负父皇托付,杭州知府高济民罪证在此,还请父皇和众位大人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