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躺到床上已经12点多了,第二天六点起床,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工作,高压高强度,没有人不累,但是没有办法,他们的职业让他们只能在这个时刻坚守在这个岗位上。
不是所有的医生都面临过如此残酷的疫情,更不是所有医生平时都会直面死亡,他们从每晚9点交接,到11点半交接,楚擎亲眼看见过一个年轻的女医生脱下防护服时坐在椅子上掩面大哭,而他们能做的也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那些被收诊的病人他们亲眼看着他们进来,而有些人不到三天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甚至这里还有他们一起工作过的同事,这样的事实在太过残忍,也太过突然,他们忍不住的在想人类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实在太过脆弱,经不起那样轻轻的一碰,但是除了这样感慨一样他们依旧要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别无选择。
楚擎在这第七天结束躺在床上时,虽然累的浑身都酸疼,却一时之间睡不着了,他脑子里想的东西真是太多了,他想泡澡,想吃一顿火锅,想拿起手机给那人打个电话。
但是这些现在都做不到,他只能躺在只有一层褥子的硬板床上等待今夜过去,太阳升起继续重复他白天的工作。
方舱医院已经建成,最多再有一天医务人员就要进驻方舱医院了,楚擎所在的小组,除了他都是陆军医院呼吸科的医生,他们组几乎毫无疑问会进驻方舱医院,所以第二天几乎是他在汉州市人民医院战斗的最后一天。
检测的试剂盒已经研制出来了,但是现在的产能跟不上,自然不可能满足所有疑似患者使用,医院只能优先给症状严重急需确诊的患者先用。
楚擎中午穿着一身防护服与来替班的大夫交接完就随着同组的医生一块儿去指定的地点吃饭,路过一楼的发热门诊时就听见有人吵嚷
“前面是怎么回事儿?”
“去看看。”
几个年轻的医生走过去,走廊里的人很多,这些天发热门诊可以说是最混乱的地方,对病毒的恐慌,对可能确诊的恐慌都席卷着这里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