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由回嘴啊。”他又习惯性扬手,我吓得把脑袋一缩,苏信太不是人了,最近说不过我,就开始动手。我严重鄙视他!
他语调突然软下来,“祁月,你别忘了那天在医院答应我什么了?”
我顿时无言以对。
那天早上,医生确诊我基本没什么问题后,从医院出来,苏信才把包着黄桥烧饼的纸袋递给我,对我说,“祁月,我拿这大病初愈之后吃的第一个烧饼跟你换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盯着他手里那烧饼,漫不经心问。
“吃了这个,你以后一日三餐都给我按时吃,别再吃乱七八糟的东西。算是我作为一个老师要求你做的,可以么。”
我那会满心满眼只有烧饼,连忙点点头,答应下来。现在想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果然是个烧饼。
“答应了就好好做,老师也是为你好。”他接着说道,并顺手把蛋糕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啊喂!你就算不准我吃也别糟践学姐的心血啊。我怨恨地看着苏信,这人心太黑了奶奶个熊。
“这么看我干吗?”他注意到我仇视的目光。
“我……”
我指着他,气得牙痒痒,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一收手,不再看他。
他爽快地笑起来,“祁月,你不问问你爸怎么会在我那?”
“没兴趣。”我没好气回道。
他也不理会我的反应,自顾自说,“我今天早上来上班,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学校车库附近来回转,等我把车停好出来,他还在那,像是摸不清路的样子。我就奇怪了,跑过去问他,他说找女儿的,第一次来这学校,太大,有点懵,都绕回来三次了。”
“……”
“我就问,没送你女儿来上过学么?他不好意思摸摸头说,以前都是她妈妈送的。我只好又问,你女儿谁啊?他说,叫祁月。我立马笑了,然后就想到你。”
“……”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你,”苏信的嗓音听上去分外愉悦,“我就觉得那男人和你的性格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傻乎乎的,整天迷糊得要命。”
“苏信,”我终于忍不住小爆发了下,“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爸!”
“我这是夸你。”他侧过脸来,凤眸里闪着光,“你这样子的,才最讨人喜欢。”
〇十八
到办公室,我抬眼看了看门上金光闪烁的铭牌,406,它将成为我光辉人生中最黑暗数字。
苏信推开门,便见祁连山朝我奔来,给我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拧着眉毛,“连山同志!你怎么会出现在八辈子都踏不到的地方?”
祁连山收住笑脸,突然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妈要虐待你。”
“等等,是要虐待你,还是虐待我?请分清楚谓语……”
“就你,老爸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今年暑假不准你回去,要你留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