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名基因科学家,他活到一百零二岁离世,算是凡人中难得的高寿,仍旧对那个世界感到留恋不舍。
紧接着再一睁眼,就来到眼前这个破地方。
身下是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塌下去的木架子床,泛潮的地面和墙壁上,鲜绿苔藓就如同流浪狗的斑秃,这边一块儿那边一块儿。
身上盖着的薄被布质粗糙经纬松散,有一股刺鼻霉味儿,透过被面破洞可以看到里面发黑结块的棉絮,显然之前已经被使用了很久。
搁现代社会,这种东西乞丐都不会碰。
再没有别的家具用物,这里明显就是间很久没人住的废屋。
最惨的还不是这些。
最惨的是,他这具破身体和这个破地方相得益彰,骨瘦如柴、双腿不具备行走能力,就连发声系统都有问题。
他曾经尝试说话,却被自己胸腔中发出的拉风箱般可怕“嗬嗬”声吓了一跳。
他已经在这个破地方躺了一夜,还睡了一觉,从头到尾没见着半个人。
看来是没人会救他。
卫渊在心里叹息一声,用双手撑住床沿,想要让自己坐起来。
撑了两下没撑起来,而那两只细骨伶仃的苍白胳膊一直在抖个不停,看着似乎再用些力下一秒就要折断,最终只能放弃自救,继续咸鱼躺。
这是等死的节奏?
就这环境和身体硬件配置,好像也没有可以努力的方向。
他是放弃了,可快要贴到脊梁骨的肚皮还不肯放弃,连着发出几声悠长宛转的鸣叫,提醒他此时需要进食。
正当卫渊对肚皮这个作天作地的小妖精无可奈何之时,屋子的柴扉从外面被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