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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睡的很不安稳的一晚上，唐煜蜷缩在窄小的床上，迷糊间听到了刺耳的手机铃声，睁开眼神色有些恍惚，看着顶上白色的天花板晃了两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铃声聒噪的吵个不停。

他伸手在床头摸了摸，拿过来看了眼发现是个陌生号码，看数字开头像是医院的，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冰冷的女声。

“唐先生，你母亲今天早上还弄伤了去送早饭的护士，我这个月应该打了不少个电话了，虽然每次你都有过来，但是问题根本没有得到解决，我们还是建议像你母亲这种情况，找个稍微大点儿的医院精神病院吧，你把病人送来之前真的没有和我们说清楚，病人的攻击倾向竟然这么严重，当初给我们的那份轻度精神病鉴定书是不是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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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每次来精神病院都觉得这里连空气都沉沉的压着，像蒙了层全是灰的布在头顶上，呼吸不过来。

走廊上有被护士扶着出来散步的病人，每个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看着渗人，他之前已经来过不少次，司空见惯的找到了女人的病房。

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几秒钟，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病房里出乎预料的安静，被护士打了无数次电话告状的罪魁祸首这会儿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一个地方，被捂的都透着股霉味儿的病房这会儿打开窗户正在通风，浅色的窗帘轻轻的飘动着。

要不是看见地上混乱的一片狼藉，都要误以为这是片岁月静好的场面了。

唐煜从口袋里摸出上次从阁楼里带出来的药，在耳边晃了两下，根据听见的声音大概推测了下里面药片的数量。

每天都要吃，就算这盒是从之前的家里带出来的，是免费的，也经不住这样吃。

很快就要见底了，他还得买新的。

“吃药。”唐煜迈开步子，绕开地上已经被摔变形的不锈钢碗和烂糊糊搅了一地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燕麦片还是饼干的东西，捏了下鼻子强忍住这股往上冒的难闻味道，靠近了床上的女人。

他拧开瓶子倒出了两颗在手心里，环顾一圈，发现床头还有杯早上的水时松了口气。

女人原本涣散的视线都聚焦在墙上的小电视机上

她每天看的电视早就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