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芳家里出来后,陈东召集环保局党组成员在三楼会议室开会。
这次会议,主要研究了王彦平自杀的善后事宜,并形成了几条原则性意见:
一是由县局向市局汇报事情经过,并要求省局出面向省检察院交涉,要求对金湖县检察院干警失职渎职、监管不力,造成王彦平自杀的后果,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二是按照有关公职人员死亡抚恤的规定,因为王彦平是属于犯罪后在被侦查阶段自杀,所以单位不能给家属发放抚恤金。但是,考虑到王彦平的特殊情况,县委和县政府可以以困难补助的方式,给予王彦平家属一定的经济资助;
三是以临时聘请人员身份,将何芳安排到金湖县环保局服务厅工作,并与局里签订劳动合同;
四是县局工会以非正式方式,在县局干部中为何芳母女捐款,能捐多少就捐多少,尽量缓解何芳母女的经济困难。
当天晚上,杨明单独来到何芳家里,见何芳仍是躺在沙发上,她的父母守在身边,于是便对她父母说:“伯父、伯母,我想单独与嫂子说几件事,麻烦您二老到卧室里休息一下,可以吗?”
何芳父母赶紧站起来,淌眼抹泪地走进一间卧室,并把门关上。
杨明等何芳父母进入房间后,从皮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何芳,低声说:“嫂子,王哥的死,我心里也非常难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你。这卡里有一点钱,是我给小侄女准备的一点读书的费用,请你务必收下。局里今天下午也开了会,对你和侄女今后的生活,也有周密的安排,所以,你不必太担心,也不要伤心过度。王哥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受到惩罚的!嫂子,你就等着看吧!”
何芳此时已经嗓子干哑,完全说不出话来,见杨明拿卡给自己,一边推拒,一边不住地流泪,想对杨明说几句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明这张卡里有三十万,是从宋瑶瑶那张卡上转出来的,本来是用来给王彦平退赃的,没想到现在却是这样的悲惨结局。因此,他便一分不动地把卡给了何芳,而且因为担心她拒绝,也没有告诉她卡里面到底是多少钱。
此刻,他见何芳还是推拒,便不由分说地把卡塞到她头部的枕头下,然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何芳的家里,回到了车上。
晚上是宋瑶瑶送他过来的,宋瑶瑶见杨明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她也有些担心,所以一直跟着他,也没有去上班。
上车之后,杨明捂着自己的脸,自责不已。特别是看到何芳和她女儿,心里宛如被人狠狠地捏着一般,让他喘不过气。
见杨明深深地自责,宋瑶瑶抓着他的手,劝慰道:“杨明,你也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