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小孩哭声像针一样扎进杨明耳朵,他下意识皱紧眉头,目光疑惑地扫向王彦平。
王彦平握着手机的指节猛地发白,几步踉跄到墙角,声音抖得像筛糠:“琳琳?怎么哭了?妈妈呢?”
“王彦平你个龟孙!拿我的话当放屁是吧?真以为老子不敢弄你?”
电话里炸雷般的叫骂让王彦平手腕一软,手机差点砸地上。他惊恐地缩着脖子往墙根躲,声音压得比蚊子还小:“豪、豪哥?你怎么找到我家了?我不是说了……过两天一定还,我……”
“过两天?再过两天我让你当公安局长好不好?十分钟内滚过来!见不到人,老子把你婆娘扔窑子里去你信不信?”
“别别别,我马上赶回去!马上!”
挂了电话,王彦平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几乎是弹射般转向杨明:“杨局,对不住,家里急事,我得先走了!”
看他脸色白得像张纸,连嘴唇都在哆嗦,杨明眉心拧成疙瘩:“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就是孩子突然发高烧,我得赶紧回去……”王彦平胡乱挥着手,倒退着往门口挪,“杨局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被追魂似的冲出去,拦出租车时手都在抖,几乎是摔进了车里。他心里清楚,赌博欠高利贷的事要是传出去,这辈子就完了——尤其不能让局里的人知道。
杨明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他感觉不太对劲,可是到了嘴边的“需要帮忙吗”又咽了回去。毕竟是人家私事,掺和进去不大合适。
第二天王彦平请了假,杨明只当是孩子病情反复,没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