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散仙”撒以安浑浊的双眼看着眼前不亢不卑的无念道人,嘴角缓缓咧开,笑道:无念啊无念,你的这张嘴,比那东海里老蚌的壳还要利上三分。
就是不知道——。撒以安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起来,说道:这么利的嘴,能不能咬断因果?!
无念道人身子纹丝不动,声音依旧平稳,回答道:撒师叔说笑了。因果轮回,自有天定,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
说着话,她忽然侧身,嘴里的字咬得极重,继续说道:请撒师叔——,移步!
“呵呵”。撒以安坐在滑竿上,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两个汉子忽然分别从怀中掏出一只厚厚的千层底布鞋,那鞋底足有两寸厚,白得发亮。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两人弯腰弓背,将身子探进滑竿下,小心翼翼地将鞋底浸入了悬吊着的水缸中。鞋底沾水的瞬间,缸中的液体突然泛起一圈诡异的波纹,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般。待鞋底完全浸湿后,他们才将鞋子取了出来,再次站在了一旁。
那个领头的汉子手里拿着一只湿漉漉的布鞋,嘴里喊道:放——。
那八个抬竿的汉子再次小心翼翼缓缓将滑竿下悬吊着的水缸放了下来,把滑竿稳稳架在水缸之上,这才终于舒了口气,跟着散开。
这直到个时候,我这才注意到,撒以安的双脚一直没有穿鞋,只套着一双棉袜。
两个汉子上前半跪在地上,动作恭敬地为撒以安穿上了鞋底湿透的布鞋,这才又退了下去。
好——!移步便移步!撒以安枯瘦的手掌中蓦地多出了一根乌木拐杖,杖头蛇形纹路泛着幽光。
他缓缓支起身子,拄着拐杖缓步朝着正殿走去,湿透的布鞋踏上青石台阶时发出滋滋怪响,每走一步便在身后的石阶上留下青灰色的水渍印,那水迹在冬日的阳光下竟久久不干,蜿蜒如蛇般在石板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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