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偷袭,将受害人击打得失去反抗能力之后,再行推下山崖。这一次的受害者是两名锦华市过来的游客,同样的不听劝阻硬要去规划路线之外的地方。连环杀人案的犯人提前行动,让在为十月行动做准备的当地警方措不及防。等找到受害者的时候,现场只发现多枚不规则鞋印以及受害人自己的血滴。只是这一次案子和之前的有所不同,两名受害人其中一人已经被攻击致死,属于是死后抛尸。而另一人,也是在协助凶手完成抛尸后,这才被从原地推下山崖……”
聂国强说着,慢慢点刹来到高速收费站。
“作案者又变成了一个人!而且行为模式和之前的几起案件发生区别。是模仿犯罪?还是说……犯罪者换人了?”
李一铎眼睛一亮。
“专家的推断是,这是一个继承犯罪!二十年前开始的第一起、第二起、第三起案件,是一个人所为。然后五年前的第四起杀人案,他找到了一个帮手或者说继承人,教导完成了这一场针对四名目标的凶残犯罪行为。时至今年,最开始的那名犯罪者是死了,老了,犯罪事业退休了,都不太能够确定。但是根据对五年前那起案件受害者的尸检调查,能够确定今年的案件为五年前四人坠亡案的其中一名凶手作为。这个人更年轻,制造的伤势也更严重,这才导致今年一名受害者当场死亡,只能通过搬运方式制造仪式现场。当地警方通过搜山的形式在另一座山头找到了死亡第一现场,只是对犯罪者的分析依然陷入瓶颈。”
在高速收费站后面的收费站办公楼底下,谢长军和刘远以及数名楚市警察终于等到了聂国强和林戈的到来,并且回答了李一铎的提问。
他们将不会进入楚市,而是直接从高速路口再次出发,去往事发地的楚省百岩市。
从漳市到楚市再到百岩市,几乎是一条直线,楚市就在正中间。这也是楚市警察在这里等待林戈一行的原因,他们将作为支援力量竭尽所能帮忙解决这起连环杀人案。
而谢长军本来因为别的案子在楚市忙碌,这会儿却必须以受害者所在辖区的当地警察身份配合破案。
他这几天已经在楚市和百岩市跑了好多个来回,两件案子同时由他一人带着一个辅警负责处理,异常辛苦只为给受害者讨一个公道。
本案性质有多恶劣,已经不需要多作赘述。二十年五次犯罪十名受害者,犯罪者的行为简直触目惊心。虽然五年才杀一次人,相较于国内恶性案件的频率来说有些不值一提,但这种无目标随机杀人所造成的恐慌以及对老百姓的威胁,再加上犯罪者是否有更加激进可能等等原因,都让警方无法继续放纵下去。
百岩市距离楚市不远,这一次只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四辆警车就来到了百岩市武东山风景区,进入到附近的景区派出所里面。
此时已经有十余名警察在大门口翘首以盼,案件压力让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格外憔悴。无论是为甩锅也好,求援也罢,支援警力的到来让这些警察十分激动,一个个纷纷与众人握手,嘴里也不停说着感谢与拜托的话。甚至就连作为猫的林戈,也没有逃脱这些人的重视,各种好听话不绝于耳的往林戈耳朵里钻。
“周边已经闹腾起来啦!”
百岩市市局的副局长,是一个脑袋能当灯泡使的中年光头,名叫岳启生。接待完众人还来不及进去会议室,他就忍不住跟刘远抱怨道:“现在是网络社会,稍微大一点的事情根本就隐瞒不住。两名受害者的凶杀案,再加上当地人稍微都心里有数的连环杀人印象,几个人在网上一说,顿时就引起了轰动。这会儿网上有许多人都在谈论这起连环杀人案,谈论我百岩市警方无能,我们的压力真的很大啊!你要说是寻常案子也好,可偏偏这起案子……”
“五年才出一次手,可想而知事先准备有多谨慎。咱们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整个武东山,发生这种事虽然遗憾,但也没必要把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警察有本事破案,却没办法成为先知。谁也不知道犯罪者会在什么时候动手,总不可能日夜不停的派人在这么大一个武东山山脉荒郊野岭巡逻吧?岳局长,也是难为你们了。”
刘远以领导身份笑着拍拍岳启生的肩膀,有些同情,也有些无奈。
吃瓜群众责怪警方不能快速破案,不能把杀人犯抓起来;但警察又不是万能的,事情说着简单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把整个武东山变成禁区禁止任何人入内,但特么这些受害者无一不是私自偷偷摸摸进入荒山的,他们自己都不在乎自身安全,警察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武东山山脉蔓延几百里,荒郊小路数之不尽,周围更是有近百个大大小小的乡镇以及百姓生活。难道说要为了一起案件,把他们都驱赶走?
就算把人都驱散了,可隐藏在群众当中的杀人犯可依然存在啊!刻舟求剑有意义么,不抓到人说什么都是废话!
“至于抓人……我们当然也想把那个该死的王八蛋的给抓起来!但是太难了!事发地都是荒郊野岭,没有目击者也没有监控,甚至发现死者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很多证据线索早就被破坏,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原本还打算今年十月搞一个大范围的围捕坚守行动,可谁想特么的凶手居然提前行动了!”
岳启生说的恼火,一拳头砸在会议室的桌子上。
他脑袋光溜溜的,连警帽都有些戴不稳。这一咆哮帽子就歪了遮住眼睛,他也不在乎随便往上挑一下,就要继续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