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却不打算与青川多说什么,想了想,写了一封回信给他,抬头时见他还在窗口,便挑了下眉:“你怎么还没走?”
青川回过神来接了信,又将一只包袱放到桌案上,交代这是他让铜书收拾的两身衣衫,顿了顿,他又迟疑道,“公子,可要铜书过来这儿伺候?”
赵霁云想到麦黄那没有眼色的便蹙了眉,却还是摇了头,淡声:“暂时不用。”
青川才走,禾衣就端着水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霁云听到动静偏头朝她看去,他目光温柔,里面像是清透的水照了星火,他缓缓地说:“你来得好慢,我都饿了。”
从前的李齐光也会用温柔含笑的目光看她,但李齐光是疏朗安然的,他站在阳光下,一回头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因为她总是会安静地等在李家的院子里。
但是赵霁云的目光却是灼热的,带着势要燎原的气势,禾衣至今不习惯,下意识便垂目躲开了。
她将东西放在桌上,轻声:“漱口水倒进痰盂里就行。”说罢,她像是要走,赵霁云不满地拉住她袖子,只是不等他出声,禾衣便轻声细语说:“正常男女不会这样时时刻刻粘腻在一起,我一会儿要去城中的玉铺挑选一些玉料,顺便和麦黄一道去集市买些菜。”
赵霁云的目光没从禾衣身上挪开过,自然注意到她避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微微蹙眉,心道,正常男女怎么就不会时时刻刻粘腻在一起?
他想反驳,但到嘴边的话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赵霁云强忍住内心的不愿,松开了她,将漱口水吐掉,再抬头时,又是羞赧温润的郎君,“好,那我在家中等你。”
禾衣以为他会继续纠缠,也准备好了说辞拒绝,诸如让他在家中养伤之类,却没想到他却是温和地点了头。
转身前,她忍不住低头看他一眼,赵霁云已经垂目拿着棉巾擦脸,举止优雅温吞,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出去了。
她瞧见桌案上的包袱了,应当是青川或是青石趁她不在时来过,她自然无须忧心这么一个可怜的半身不遂的郎君在她走后是否会凄凉。
待禾衣在厨房里用完了朝食,便与麦黄一道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