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低着头喝汤,便听到邻桌的人又谈起了赵家军,说起了边关前一个月的战役,最后自然而然说到了赵霁云。
“赵家的小郎可真是厉害,那西戎人都弃城跑了,当初的侯爷都没做到这般呢!”说话的是位年纪颇大的壮汉,言语间很是有几分推崇。
另一人却说:“可侯爷在时边关稳得很,咱们虞城靠得近也不见半分影响啊,我却觉得那赵家小郎太过冒进,这般将西戎人驱逐,保不准狗急跳墙,别忘了他们可是与北狄勾结的,下回许是攻势更猛,且如今可是草肥马壮呢!”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听说赵小将军已经下身瘫了,他拼了命驱逐西戎人,总是边关之幸!”
禾衣垂目安静听着,许是邻桌的人谈的声大,后头又有人跟着聊起来,说的都是赵霁云不行了,瘫了,神医难治这些事,一如麦黄所说。
她放下了羊汤。
“公子?”麦黄还在长身体,一碗羊汤都不够她喝,抬头见自家娘子只喝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碗,忍不住疑惑抬头。
禾衣朝她柔和一笑,“我无甚胃口,还是有些吃不惯这羊汤。”
麦黄便高兴道:“那我帮公子解决!”
禾衣安静地看着她吃,却渐渐走了神,到今日,她才渐渐有了些日光渐盛,落在身上有了几分热意,麦黄吃得小黑脸都红扑扑冒了汗,禾衣见她放下碗,便从荷包里拿出银钱放在桌上。
“公子,那我们回了?”麦黄擦了擦脸上的汗开心问道。
禾衣点头,正要走的时候,却又听到一个人粗着嗓子说:“你们还心疼起那赵家小郎了,却不知道公主寻来了边关,听说他重伤,着急不已呢,附近几座城都有公主派的侍卫寻治骨伤的大夫呢!也到咱们虞城来了,西街的陈大夫一大早就被接走了。”
麦黄也听到了这一句,下意识便去看禾衣。
禾衣却目光宁静,见她望来,便又抬手揉了揉她头发,轻声:“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