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身穿白衣黑帽的人同样合十行礼。进了村子,不多时,又拉着一车车的粮食运回山中。
这赫然是明教经营的一处巢穴。
“各处粮草和练兵的事,有消息了吗?”
明教的大营里,堂主曹正浩翻阅着文书,询问下属。
“这堂主,除了前几天刘帅有传信过来,其他几位明帅,暂时还没有消息”
曹正浩闻言不由冷哼一声,“这帮人不尊号令都快成习惯了。”
大秦天下,到处是藩镇节度使拥兵自重,而明教当中,其实也好不了太多。
明教早年是朝廷和佛门的重点针对对象,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为求自保,不得不化整为零,散入各地,由此衍生出不同的支脉。
如今虽然有教主明尊出世,以无敌之姿将其整合统一,但各地的堂主舵主出身不同、地域不同,同样也是形成了诸多派系。
像是曹正浩此次奉明使李归伯的命令出征,为大军前锋,算是他自己人的就只有刘卫之。
剩下的四个人,一方面是各自当老大习惯了,另一方面,也是正在真形境界,和魔头争斗尚且腾不开,更别说动脑子了。
如此,自然是做什么都依着自己的脾性。
当初藩镇当中屡屡有兵乱,也未尝没有这个因素在其中。
牙兵牙帅们本来只是骄横,但越是修炼,就越发地又蠢又坏。
“咱们此次前来,不仅是要扩大圣教的基业,把更多的兄弟姐妹吸纳进来。”
“另一方面,更是要替黄王扫平入京的阻碍,这样散漫下去可不行”
曹正浩自己也是从真形境界过来的,自然知道这个境界的武夫有多难搞。
“先将刘卫之那里的童男女都接收过来,这是圣教培养高手的关节,不能有失。”
“堂主放心,七日前收到刘帅来信时,队伍便已经出发,如今应当是到了州城附近了。”
“哼,白香山大秦都快亡了,还在做守户之犬,妄图违逆大势,与圣教为敌。”
曹正浩面露不屑,若非对方养着几千精兵,更有天鼓寺德正为其撑腰,自己早就发兵打过去了。
“等降魔胜使一到,这些人都得死”
“是吗?我只怕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耳边忽然想起一个温和的声音,曹正浩心里一惊,浑身真气立刻便要透体而出。
但下一刻,一只胖乎乎的手按在了额头上,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浑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
四周似乎一下子从白天到了黑夜,曹正浩惊骇欲绝,好似一下回到了小时候,逃荒时一个人走在乡间夜路。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又冷又饿,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四五十年过去,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滋味。
“呼!”
好似溺水之人得救,眼前恢复光明的瞬间,曹正浩忍不住剧烈地喘息,却只吸到滚烫的一口烟尘。
他茫然四顾,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齐整的大营,而是一片熊熊燃烧的营地。
哀嚎、断肢、焦黑的皮肉、开裂的土地
眼前所见的一切,好似一副地狱变相图,他一瞬间好似失去了所有的修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看着身旁白胖的大和尚,瑟瑟发抖。
“前前辈”
契此和尚不为所动,对着眼前堆得高高的一堆箱子清点着:
“两百六十瓶丹药他娘的!一半多都是人肉丹,真该死!”
曹正浩惊骇欲绝,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脑袋便如同西瓜一样炸开。身躯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可恨,枉费我许多功夫,才从深山中找到着四个明教的老巢,也只搞到些蓄气丹”
“其他高阶的丹药,却都是些害人的毒丹,没法给我那徒儿用。”
契此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郁闷。
而曹正浩如果还活着,听了这话或许会欣慰一些:
原来不是明帅们不听号令,而是都已经死了,当然没人传递消息。
“罢了罢了,有了这些,至少也够李存孝打开十二正经。”
“奇经八脉.等他圆满了再说吧,也不知火间枪入门了没有?”
胖大和尚随手一抓,绵延几百米的火焰尽数被他收入手中,化作一条火焰巨蟒。
细看之下,里面似乎还有无数恶鬼在哀嚎挣扎。
“对了,方才这妖人提到州城那边,我记得是还有一个明教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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