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顿时竖起了眉头,“之前让你分头是为了把守山的朱雀换下来。”
“怎么,难道你也想变成魔宝?”
青狮打了个哆嗦,拼命摇头,八个脑袋中,顿时有一个“啵”一下掉在地上。
狮头一滚,转瞬变成了一只青色的小马驹,而青狮则变得有些萎靡。
“我听说之前有人刺杀李存孝,这小马是一具分身,养在你的府上,可以保你一家平安”
“若有事,可让它担当信使。”
张力士十分感激,但还没来得及道谢,太乙真人又已经消失不见。
只剩那小马趴在地上,人性化地叹了口气。
张力士不敢怠慢,小心道:
“神驹当面,不知您喜欢哪种马厩.”
“这风轮我都到手半个月了,也没看见什么动静。”
“是此物没主人,还是炼化之后,连主人都找不到?”
“若不是太乙真人的手笔,难不成平顶山还是什么强者的古战场,有什么机缘遗宝吗?”
李存孝在房间里暗自思索,好半天也得不出个结论,最后索性不去想。
盘膝而坐,继续炼化窍穴。
虽然煞气冲关更加爽快,但自主的修炼也不可松懈。
因为每次金刚杵突破,其煞气的消耗是和本人的境界息息相关。
说白了,修炼就像往缸里注水,他自己小桶倒进去也算,金刚杵用水泵注水也算。
一边多出些,另一边就少出些。
“倒是个勤勉的性子,这点和吒儿很像。”
络腮胡子老道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静静看着李存孝打坐修炼。
照骨镜悬浮在半空,精准地映照出其体内魔头以及脏腑精气的变化。
那一日,太乙真人的情绪大起大落,而平静下来之后,他就下定了决心。
无论是巧合也好,虚无缥缈的转世也罢,他都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亡子逝去多年,悔恨和愧疚积压在心中,无人可倾诉。
太乙真人需要一个对象,让自己稍稍得以慰藉。
而哪怕抛开这些不谈,眼前的青年都毫无疑问是真正的天骄,值得将衣钵托付。
“就是这天骄无人指引,修炼的路子稍微歪了些。”
看着镜子里满满当当的八个魔头,还有翱翔其间的风伯,哪怕是太乙真人,都有些感到头疼。
但最多也只是头疼,身为丹道圣手,自然有解决之法。
“那朵金莲虽不如传说中的七宝莲花那般,有起死回生的神异”
“不过到底是绝佳灵草,只要搭配得当,足以炼出一颗六阶的灵丹。”
“届时以灵压魔,以实化虚。灵气与魔头交融消解,恰如阴阳冲撞。”
“二者的造化,恰好能消去李存孝体内魔头,但又能保持其获得的种种神异。”
“如此,虽然又要从气血圆满重新开始诱魔修行,但根基之雄浑,还要更胜往昔。”
“只是到时,是让三郎仍旧学习尾火虎君功,化朱雀之神?”
“还是让他转修角木蛟君功,化青龙之神?”
“我自身所证,便是东方之神。上阵父子兵,还是修木行真功”
太乙真人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雪白的络腮胡子,嘴角微微翘起,不知不觉间,已经带入了长辈的角色。
但到底是师父,还是义父,只怕
“咦?已经天亮了吗?”
一夜过去,李存孝神清气爽。
起身推开房门,旭日东升,叶乘霄已经等候在门外。
等下用完早膳,他们三人就要回寺里了。
“嗯?怎么就天亮了?”
太乙真人如梦方醒。
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有些诧异,不知不觉,竟然看着徒弟修炼了一晚。
等下三人离开,他也会暗中同行,去天鼓寺了结后续。
看在那个德正小辈对张力士一家有些恩惠的份上,一会儿他打算客气一些。
随便赏些什么,让对方明白,李存孝的背后已经有人了。
然后——唉,该找什么借口接近儿.徒弟呢?
上一回就是没开一个好头,结果父子关系恶化迅速。等自己回过神,已经无可挽回。
太乙真人眼底闪过黯然,随即又立刻振作。
这一次他肯定吸取教训,徐徐图之,润物细无声的、春风化雨的培养感情。
这般想着,镖局门口,三人翻身上马,圆华和徒弟明烛也乐呵呵地骑马过来。
寒暄几句,五人打马告辞。太乙真人同样骑在青骢马上,和李存孝并驾齐驱,但几人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