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浑身再也没有半点儒雅淡然的气质，像是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再也没有压抑内心的伤疤被揭开的血淋淋的过往。

陈能够理解他的感受，即使没有经历，但是换位思考，自己要是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会比他更疯狂，更崩溃。

全家一百几十多口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而亡。

而自己，却成为了那个杀人凶手，百口莫辩，在牢里关了这么多年，才出来。

而真凶，依旧在逍遥法外。

“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真凶！将他的脑袋，摘下来祭奠你的族人！”

陈行绝一字一顿说道。

话语铿锵有力，带着无比的自信。

明司南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了下来，他看着陈行绝，眼神复杂。

“多谢十殿下。”

陈行绝笑着摇了摇头：“明老不必客气，你是大乾的功臣，是我陈行绝的前辈，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说完陈行绝准备离开。明司南忽然猩红着双眼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十殿下，老夫在此立誓，若是你能帮老夫促成此事，老夫就算是用余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助力您登上九五之尊！！”

明司南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陈行绝一愣。

没想到第一次看到明司南如此失态的样子，还说不惜一切代价这几个字。

听起来真是让人觉得稀奇。

谁说这句话都不会奇怪，只有。古板钢直不会变通的明司南说出来才会让人觉得特别意外。

这个人。一身正气，恪守律法，他的骨子里就不会是那种不惜一切代价做事的人。

如今却立下誓言。

可见他想要找到真凶的那种坚韧之心，还有内心的仇恨是多么的沉重。

陈行绝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明老，您是朝中的元老，您的誓言，我自然是信的。”

“不过，您也不必如此，您是朝中的栋梁，您的智慧和经验，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