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一次微服出巡,景弘希望棋心是以妻子的身份随行在侧的。
棋心别开了脑袋不敢看他:“陛下,不是说好,不提此事了吗?”
景弘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重重砸在龙床之上,砸出一阵的震颤来:“喜欢的时候就说要,不喜欢的时候就说不要,棋心,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任性了吗?”
棋心亦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陛下,裴大人今日上奏,汇报了江淮那边试点两税法的结果。”
“好好好,朕睡一会儿就起来看。”景弘阖上了双眼,手却不老实的搂住了棋心的腰,颇有些朕就是不讲理了的意味。
棋心揉揉自己的眉心,看着很快便沉沉睡去的景弘,心里却实在轻松不得。
沈霆轩构思的两税法,几乎可以说从制度的层面废除了一切杂税苛捐,又完全舍弃了历代以人丁为主的赋税制度,唯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实行贫富分等分层征税。
然而这一套税收办法虽然极得底层的穷苦百姓支持,却大大的动了乡绅地主的利益。
再加上从构思到落实过程中出现的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故,沈霆轩在江淮推行不过半年,不仅自己吃尽了苦头,也几次三番被参奏到景弘跟前。
从景弘的本心来讲,他是比较支持沈霆轩这个两税法的,最基本的,这个两税法若能施行下去,单靠税收一条,国库便能丰盈许多。
毕竟江淮此次试点虽然没能成,但先前的玉京周边的几个小县城施行却是成功了的。只是到底事关重大,不能一蹴而就。
景弘闭目沉思着,实在不行,只能先叫停这一场试点,先将沈霆轩召回玉京来。
腊月二十六,沈霆轩灰头土脸的回了玉京。
晴香却没有在玉京里的沈府中。
腊月二十七是棋心的生日,景弘心情甚好的许了棋心一天假,晴香便受宠若惊的被一顶暖轿抬进了永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