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如月转过身看向贺清辞，只见他手中端着一杯热水，热气寥寥上升，氤氲了他的五官轮廓。

那一刻，姜如月只觉得贺清辞和顾嘉许还是挺像的。

但热气彻底消散后，贺清辞就又变回原本模样，压根和顾嘉许一点都不相似。

“没看什么。”姜如月接过热水，清冷冷回答。

不知为何，姜如月并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对方打算。

“东东太贪玩了，刚才都发热了，我已经叫人送回贺家村休息了。”

贺清辞开口解释起了东东的情况。

听闻这话，姜如月原本并未在意，但又想起以前顾嘉许还是挺在意东东的，便想着等会去看看。

等贺清辞离开后，姜如月抽空来到东东房间，推开门就看见床上躺着的小小身影，空气中还有一股土腥味，周围还有些潮湿黏糊。

她走上前，就看见东东面色苍白躺在那，嘴唇却是青紫的。

姜如月眉头一皱，伸手探去后，东东浑身止不住发抖，但又分外滚烫，一看就不对劲。

“东东。”

她开口呼唤，而东东睁开一些眼睛，看见是姜如月后，猛地抓住她的手。

“阿，阿姨，我刚才看见顾嘉许叔叔了。”

姜如月听闻这话，整个人顿了一下，随即轻轻替他拢好被子，只当他是烧糊涂了，在胡说八道。

“你生病了，肯定是看错了，等会阿姨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东东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得厉害。

“不，东东真的看见了……叔叔头发很长。”

姜如月垂眸显得有些失落，一颗心就像被抽丝剥茧，又紧紧缠绕在心口上。

有一种窒息感，但又怎么都解脱不了的感觉。

顾嘉许已经死了。

她亲眼看见顾嘉许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就算脸都已经泡得看不清楚，但身上的衣服和伤疤，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当时顾嘉许那么坚决跳下来，一定是恨极了她，那自己也没必要再去验证什么了。

就当是自己最后一次相信了顾嘉许的话。

如今想来，过去的自己是多么荒唐可笑，把顾嘉许的心意践踏在脚底之下。

可就算自己明白，那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