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道:“你以为,赶考赶考,当真是要待考试之日人才来吗?自然是早些上京为好。”
苏萤却道:“可提前一年,未免太早!”
容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了声傻孩子。
“我道你书念得不少,自是比旁人多懂些道理,可惜,这科考仕途之事,于你还是太过遥远。”
“仕途之路,春闱只是块敲门砖而已,对于像袁颂这样胜券在握之人,自是要提前入京,多认识些人才好。”
苏萤一点便通,了然道:“看来袁颂小时说的并不是吹嘘。”
容氏来了兴致,问道:“他说了什么?”
苏萤笑道:“他说他大伯在京城做大官,是天子近臣。”
袁颂从小便是这样,同苏萤什么都说,而且是那种拍着胸脯,好似这天底下就没他袁颂不晓得的事一般。以至于到最后,无论袁颂说什么,她都觉得他在吹牛。
可听姨母那么一说,看来他还真的有一位做大官的大伯。
只是这笑意还未落下,苏萤的心头却忽然微微一沉。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杜衡。
袁颂有亲族在朝,春闱之后自有人为他铺路。
而杜衡呢?
表面上看,杜衡是京中解元,是人人称颂的文曲星,可他的父亲早逝,如今杜府唯有他一位男丁,全家上下都指望着他春闱中举,重耀门楣。而他的母亲,哪怕是国公府还在,她也不过是个旁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