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凄凄上前,楚楚可怜道:“祖母,这事不怪表兄,也不怪二婶,是瑾娘自己一时情急,见到那贼子亮出匕首便不管不顾了。”
老夫人心下一沉,瑾娘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她这伤就同杜府彻底缠上了。然而姜还是老的辣,她未将心思显露脸上,反而满脸带笑,和蔼地看着瑾娘,道:“好孩子,不用为你表兄说好话。你在我这儿,好好休息,把伤养好才是紧要。其他的,有祖母在,不用多虑。”
说罢,便对朝霞道:“扶表小姐去厢房休息,从今往后,就让碧玉跟着表小姐罢。”
邓瑾娘心满意足,盈盈施了一礼后,便由朝霞搀扶着缓步而去。只是,当她经过衡表兄的身旁时,还是没忍住,稍一抬眼便将杜衡俊朗的侧颜收进眼底。
她心下轻叹,自己终究是狠不下心。
大夫同她说,脸上的伤轻,只要不碰水,便留不下疤。手上的伤也不用过于忧虑,伤好之后,只要日日敷上珍珠膏,那伤痕便会浅得如一条纹路。
方才她向老夫人直言,自己是为杜衡挡刀时,便做好了打算,择额角或是下颌的一处,日日沾水,特意留痕。如此一来,哪怕姨母嫌弃,老夫人也会发话将她留在杜府。
只是,她说到底也还是个才及笄未久,堪堪情窦初开的女子。她实是不愿日后的自己将顶着有瑕的面容同表兄比肩而行。
她安抚自己道,如今已然比设想中的要好得多了,这伤还是好好养着罢。
她相信,只要再多用些心,趁住在正院的这些时日,多亲近亲近表兄,再多孝敬孝敬祖母,便能心想事成。
待朝霞陪着瑾娘去了厢房后,老夫人便让程氏与容氏也回了,只留下杜衡。
“衡哥儿,瑾娘究竟因何受的伤?你同祖母将来龙去脉细细说一遍。”
此时,老夫人早已收起了之前对着瑾娘的和蔼笑颜,神色肃然的她要把事情询问清楚。
杜衡自是遵命,便把一切事无巨细地说与祖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