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裒来到谢秋瞳的院子里,言语之中难言激动:“三弓床弩!做出来了!有用!”
王导看着墙上的地图,在兖州的位置,画了个圈。
皇宫之中,司马睿一边咳嗽,一边喝药。
最终他把药碗砸在地上,怒吼道:“朕怎么喝得下!祖约这个蠢猪!竟然被石虎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下好了!泰山郡失守!徐龛死了!兖州也丢了!”
“再这么打下去!琅琊郡、彭城郡、谯郡,全部都要丢!”
“石虎可从徐州长驱直入,南下直接杀到建康。”
“这大晋,还要不要了!”
一旁的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声道:“陛下息怒,现在的关键是稳住谯郡啊,那是整个豫州的重镇,也是前线后勤补给的终点站,千万出不得事啊。”
司马睿冷冷道:“戴渊多次上书,说谯郡桓家势力太大,不肯聚粮供兵,不肯遵从官府之命,朕难道要派桓彝回去不成!”
“彭城郡那边现在也紧张,当地士族和军方一直不对付,谁都不肯吃亏。”
“得想个法子啊!”
王家的后院,王劭跪在地上,眼含热泪。
“主母,彭城乃主母家族所在,如今即遭兵祸,儿子请缨,前往彭城,与敌寇决一死战!”
他抱住了曹淑的小腿,哽咽道:“请主母!成全!”
谢家,谢秋瞳依旧盯着地图。
最终她呢喃道:“谯郡可能守不住了,不,汝阴郡也难…准确地说,淮河以北,可能全部都要丢。”
“如此一来,王敦应该坐不住了,天下要乱了。”
而此时此刻,远在舒县的唐禹,正坐在院子里,晒着月光。
他轻声嘀咕着:“历史的确变了很多。”
“王敦还没造反,司马睿还没死,戴渊还在豫州做都督,石虎已经打过来了,徐龛死了,兖州丢了…”
“后赵占据淮河以北之后,司马睿不会都还没死吧…”
“等等,也不对,石虎掌权也太早了些…”
“大晋怎么还没封慕容廆为辽东公?”
“都乱掉了啊,那这么说慕容鲜卑如今和大晋,还不是同一战线?”
“真是癫了,人癫,时代也癫。”
皇宫之中。
司马睿突然说道:“桓家不服戴渊,但放桓彝回去…万一桓家降赵,后果将不堪设想。”
“需要一个没有世家背景的人才过去,既能完成军需调度,又能不被桓家忌惮,而且还忠于朝廷,不被桓家收买…”
“哪里有这种人呢!”
太监抬起头来,轻轻道:“陛下,舒县唐禹不知道把舒县治理得如何了,若是有成效…”
司马睿猛然抬头。
他眼中透出两道精芒,缓缓道:“这人破舒县烂局,却不受世家收买,甚至不接受朝廷封赏,只说想为百姓做点事,为朝廷做点事…”
“你立刻派人,秘密前往舒县调查,看这唐禹是真的为民造福,还是苟图利益,不敢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