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不错,双目炯炯有神,额头又宽又亮,一看就是干刑侦的好苗子啊!”
盯盯注视田强片刻后,李廷微笑道:“几个月大案队不幸殉职的唐国庆跟我是老相识啊,多年前我还在乡镇司法所工作时候,我们经常一块钓鱼,你和他熟悉吗?”
“他是..他是我师父!我刚警校毕业时候分到派出所就是他带我的,后来也是他把我招进了大案组,甚至他去世前一晚,我们还曾一起吃的烩面,他临时想到一些案情着急回单位,结果..结果第二天一早就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办公桌旁。”
听到李廷的话,刚刚还满脸明媚的田强瞬间像是罩上了一层乌云,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你是老唐的徒弟?哎呀,那咱们算起来可是很有渊源啊,按辈分你喊我一声师伯都不过分。”
李廷猛地站起身子,情绪激动我攥住田强的手掌。
我撇撇嘴角故意将脑袋扭像旁边,身旁自己没忍住笑出声来,这老李的演技也实在太拙劣了,我不信他会没经过详细调查就随随便便让我一个陌生人喊家里来。
不过又不得不佩服李廷的脸皮,即便自己可能都觉得尴尬,但仍旧可以继续演出。
“李主任,您..您厚爱我了。”
田强慌忙摇动脑袋。
“我听老唐说过,当时他正在查一起名县棉花贱卖贵售的案件,好像涉及到咱们市里的一些同志是吗?后来那起案件怎么处理了?”
李廷深呼吸几口,看似让自己情绪恢复正常。
“不了了之,其中状告最厉害的一户在死于一场交通意外后,剩余上访的另外十一户棉花种植户莫名其妙全部撤诉,事后我想再去找那些养殖户了解案情,结果他们全都闭门不见,上面又催促结案,没办法也只能那样了。”
田强咬着嘴皮,愤愤道:“李主任,我不怕得罪人,其实我和我师父心里非常明白,涉及到市里的大人物就是彭海涛,十一户棉花种植户为什么不敢再告,因为他们害怕了,也死心了,更对法律绝望了,我师父正当壮年,去世之前跟我五公里赛跑都不带大喘气的,又怎么可能积劳成疾?事后我提出申诉和复议,要求异地尸检,但是全被上面以非死者直系亲属为由驳回了,李主任您跟我师父既然是旧相识,能不能帮他一下,我不想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说着话,几滴豆大的泪珠子从田强眼眶中滚出。
“小伙子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规则就是规则,不能因为人情而打破,况且就算我现在想帮你重启案件,你也没有任何优势,老唐的尸体已经火化很久了,你是从事刑侦行业的,比我更明白,一堆骨头灰里能查出个什么?”
李廷叹了口气道:“再有就是我有必要提醒你,身为执法人员,有些话绝对不能乱讲,我听听也就罢了,如果传出去,非常影响你的仕途和未来,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