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着,看向燕行,然后发现……呃,好像过得还不错?似乎还胖了一点?而且精神还挺好?
那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明亮璀璨,哪有半点受蹉跎的样子?皮肤倒是黑了些,可是神色平静,眼神锐利,似乎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沉稳?
“你……过得还挺好?”太子不敢置信地说道。
燕行弯了弯唇角,“嗯,过得确实不错。”想到这些年的经历,他正色地说道:“此去岭南,于我而言,是福非祸。”
燕行是不会说谎的,太子便信了。
太子松了一口气:“看到你过得好便好,否则孤心里,真的是要愧对舅舅。”
燕行笑了笑:“我在信中不是已经写过吗?也派人带话回来,我在岭南过得很好。”
“我一直记挂着你,自从你被发配到岭南,我没有一日过得好。那些都是纸上所言,我心中却是放心不下的。”太子说道,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燕行的神色,“如今见你确实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镇国公府一直为了他付出了许多许多,太子一直记在心里。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舅舅和表弟为了他放弃了什么,他时刻不敢忘记。
燕行想到陆晨阳,眉眼柔和了一些。他确实过得很好很好。
“你快跟我说说,那位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太子问道。
燕行说道:“陆大人现在只想要平定内乱,让百姓安居乐业,并无争权之意。”
太子冷笑了一声,“承潇,你赤子之心,才会相信这样的话。并无争权之意?他若不争权,那么岭南、蜀地、宁州、渠州岂能都按他的心意来治理?听说如今渠州也在修学堂,要所有的适龄孩子都入学。光是做这一点,你可知有多难?现如今这四地百姓,都在歌颂着他的恩德。这次收拢流民之后,他的名声又更盛一步。”
太子又道:“若不争权,他手中的陆家军又该如何自处?”他有些痛心疾首:“你竟也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他若无心争权,要这名声、要这兵权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