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看向杨廷和,道:“你是首辅,此事该怎么处理,你给孤拿个意见来。”
杨廷和面皮微微抽了抽,心道这是你们朱家弄出来的事,让老夫怎么处理?
进一步不行,退一步也不行,老夫是首辅又不是神仙。
他沉思片刻,道:“寿益二王那边不可处理。”
“三百万斤食盐也不可要回。”
形势逼到这个份上了,很明显朝廷怎么做都理亏,有什么理由去问两位藩王讨要那三百万斤的食盐?
“为今之计,当稳住南直,秘密从辽东三地盐场调食去南直,以解南直燃眉之急。”
“再令两淮盐场抓紧生产食盐,两难自解。”
朱厚照沉思片刻,当即道:“就按照杨阁老的策略执行,你牵头立刻从辽东三地盐场调食盐去南直。”
“调南直兵力维稳,不能让南直乱了。”
“就先这样办吧。”
朱厚照挥挥手道:“都回去办差吧。”
夜已深,朱厚照又对刘瑾道:“给诸位臣僚准备伞。”
“多谢殿下体恤,微臣等感激涕零。”
等一众高官走后,朱厚炜才微微叹息,对朱厚照道:“大哥,我做错了。”
朱厚照背着手起身,微笑着来到朱厚炜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没错,你有什么错?”
“错在两位皇叔,错在那么多不知体谅朝廷困难的奸商,和你有啥关系?”
“不要瞎想了,大哥永远支持你!”
朱厚炜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总觉得我很聪明,我总觉得有父皇兜底,有大哥照顾,可以肆无忌惮。”
“群臣怕我,百官怕我,地方怕我,我也自信于我能解决很多事,我总觉得自己很厉害,目光朝前,对政治理解深刻,和父皇学到了许多,我总是那么骄傲,总觉得天下没有人比我厉害。”
“可方才的这场会议,我的自尊心被击的体无完肤,我才知道为什么杨廷和会劝我不要杀傅瀚,我也才知道为什么父皇过来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