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行的?”廖德胜不以为然地说道:“周边两三个土著部落,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个青壮劳力,只要给点盐巴、赏几把小刀,便能使唤他们干几天的活。”
“当然了,这么大的工程,我们也没指望一两年内就能做完,弄上四五年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完成。另外,把那个泄湖的水引过来,也不仅仅当作护城河外,还能用于灌溉农田,整出几千上万亩水浇地。”
“好气魄!”孙振声听罢,赞了一句,“不过,你们当务之急,应该要多栽种一些蔬菜和水果,以便供我们这些往来船只食用。”
“那是一定的。”廖德胜笑着说道:“今年,我们又垦出四十多亩地,除了留一半的田地栽种土豆外,全都种下了各种蔬菜,绝对可以满足你们过往商船的需要。至于水果嘛,你们怕是这两三年内就不要想了,移栽的柑橘和油桃树苗才种下没多久,等它们结出果子还有些年头。”
“不错,不错!”孙振声连连点头,“就冲你们永宁堡能做到这一点,你这个屯长做得便是极为称职。哦,对了,你们这半年多来,收了多少皮子?”
“河狸皮四十多张,海獭皮三十多张,鹿皮五十多张,野兔皮一百二十多张……,还有几张狐狸皮,林林总总加起来约莫有两百四十多张吧。稍后,我给你交接时,让胡书办给你一份清单。”
“嗯,还不错嘛。”孙振声抬头望了一眼前方的木寨,转头问道:“你们寨子里有多余的住处供我们的船员休息吗?前几日,在星湾堡跟一艘返回的移民快船撞到一起了,搞得我们所有人全都窝在船上,连口热乎饭也没吃上。”
“放心,我们永宁堡虽然条件简陋,物资也不甚丰裕,但管你们二十来个船员的饭食还是没问题。至于住宿休整的地,也有现成的空屋子供你们用,定不会让你们继续漂在船上。”
孙振声朝他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这海上长途航行,中途但凡能在陆地上休整一晚,吃一口热乎饭,再补充一点新鲜蔬菜和水果,那绝对可以提振整艘船的士气。
从新华本部出发前往墨西哥,来的这段航程还好说,顺风顺水,不到二十天便能抵达黑鲨岛(今墨西哥瓜达卢佩岛)走私基地,路途上也不存在太多困难和麻烦。
但是,返程回启明岛时,那可是全程逆风逆水,花费时间要超过四十到五十天,这中途要是没有一处补给点,那绝对是一场极为苦逼的航程。
发臭的淡水,干硬霉变的食物,长途航行的疲惫,疾病和死亡随时都会袭来。
更让人叫苦的是,他们这种专用商船因为人员配置少,使得船员们操作轮换时间非常长,一些岗位的水手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更是寻常的事。
要是遇到恶劣海况或者气候条件,许多水手甚至会连续操作几天几夜而不得合眼。
在这种极度疲惫和劳累的情况下,水手们稍一恍惚,便会酿成一场可怕的悲剧。
而如今,从黑鲨岛至始兴港,陆续设立了永宁堡、星湾堡、昭业堡、镇隆堡(今华盛顿州韦斯特波特镇)等几处中途补给点,可以每隔七八天航程(返程)就能为他们这些往来商船提供一次休整补给的机会。
这对船只和人员的状态恢复,具有积极的促进和提升作用,让大家又有了前行的动力。
其实,以他们内心深处所想,最好在此基础上再增设几个补给点,这样一来,每隔三五天,就能让船只停靠休整。
那这样的海上航行,对所有船员来说,将会变得极为轻松而惬意。
“呵呵,依你们这么想,咱们干脆将势力范围一直推到西夷家门口,然后就通过陆路搞走私,那还更省事一点!”廖德胜笑着打趣道。
“在未来几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孙振声说道:“搁着五六年前,谁能想到咱们能将据点建在此处?谁又能想到,咱们新华的人口从不到一万人,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能迅速增长好几倍?”
“几天前,我在星湾堡听那艘移民快船的水手说,今年移民季,除了咱们自己的十几艘船外,蚝镜的葡萄牙人还舔着脸要派出了五艘大船帮咱们运送移民。”
“我估摸着,今年拉回的移民数量可能会超过八千人。若是再加上我们新洲本土出生的人口,在今年底,我新华人口总数将会超过五万五千人。”
“啧啧,这么算下来,怕是不到四年时间,咱们新华就有十万人了!你想想,人口多了,自然就要慢慢地将南边这么一大片土地占下来。”
“老廖,说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后,你们这个永宁堡就会变成永宁县,甚至是永宁府,你就是知县老爷、府台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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