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人,此刻无一开口。
吴王坐在上首,面容枯槁,眼神涣散。
他已经不再像一个王,而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死死抱着王座,不敢松手。
“你们说,秦浩……他会停手吗?”
他的声音低哑而无力。
黎文卿跪坐在地,头低得极低:“秦王太孙……行事诡异,从不循常理。
臣以为,若不彻底低头,他不会罢手!”
“若我们不投降呢?”
吴王的眼神透出几分挣扎。
“若我们死守南渡,守住王都,派人向十八国求援,是否还能换来一线生机?”
赵元图沉声道:“陛下,吴国的兵……守得住王都,守不住民心。
秦浩用的不是兵,是人心,是贪婪,是恐惧。
臣见过太多士卒嘴上喊着忠义,眼中却全是对赏金的渴望!”
“如今我吴国府兵三十万,能真心为陛下卖命的,不足一成!”
“民心若乱,再多兵也没用!”
吴王闭目不语,手中指甲狠狠嵌进扶手木纹,眼皮却再没力气抬起。
那一晚,他彻底明白一件事。
吴国—塌了。
不是城池破了,不是兵力没了,而是骨子里的根被拔了。
秦浩用的手段太过冷,太过准,太过不讲理。
他不进攻,只搅乱;不诛臣,只杀信;不发兵,只发榜。
他不是要灭国,他是要毁人信念。
而现在,吴王不信任何一个臣子,也没有一个臣子敢再信他。
这仗,他已经输了。
……
秦地,西南军府。
秦浩站在台阶之上,望着台下满营旗帜,东风军团第七军刚完成整训,兵甲齐整,步伐如一。
他没有笑,也没有欣喜。
他只是慢慢转身,回到军议厅。
魔影已经等在殿中。
“吴王还在撑!”
秦浩点点头,随手接过一封信笺,是从吴国王都密送出来的一份名单。
“王都南苑三十六户贵族家中,私藏私兵、私船、金银之数,一应在册!”
“兵器总数,火油总数,奴仆之名,全都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