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媚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条上了岸的鱼，她渴望着水，可是没有人过来救她，哪怕只是举手之劳，把她捞到河水里。

她好堕落。

这样的自己，不仅别人厌恶，连她自己也厌恶得不得了。

哪怕是坏到极致的恶魔，心底也渴望光明，一如施媚，哪怕光明是那么的微弱，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她从前也希望自己是干净的，温暖的，希望自己可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碰到一个眉眼干净的男孩子，他们相见如故，结婚，生子，为人妻为人母。

可是，命运从来不肯给她选择的机会。

施媚一直觉得，她的世界就像一片沙漠，可沙漠的世界里，怎么会长出绿洲呢，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

顾令深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整理完自己后，看着女孩安静无比地躺在地板上，小小的，就像个被玩弄破了的娃娃，看着倒是惹人心疼。

男人仿佛恢复了那副高深的模样，手插在了裤袋里，完全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尤其是那双眼眸。

她才只有19岁。

或许在某些时刻，心脏深处被触动了一下。

“怎么样，还好吗？”

沉默无比的空间里，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带着关切的温和：“站不站得起来？”

“还好。”

施媚的声音也有些哑了，刚刚的悲凉仿佛只是人的错觉。

她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腰很酸，当男人的手腕揽上她的腰时，施媚忍不住颤了下。

男人深刻的眸子，敏锐地扫了她一眼，低声道：“讨厌我？”

“不是。”

施媚脸有点红，她和这男人有肌肤之亲，刚刚又肉搏了一场，现在被他一摸，自然会有点害羞。

顾令深不再说话，有力的手腕抱着女孩的腰，把女孩抱了起来。施媚的脚垂了下来，本身因为个子小小的，被他这么一抱，就像个女儿一样轻松地抱在了怀里，白皙的脚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纤瘦。

“你有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