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周延儒和张捷交代,这个叫黄毓祺的,并不是自己走了他们门路要求个前途,而是周延儒看在他二人私交,自己做的主张,将黄毓祺这名字报给了张捷,但当初都在名单上,所以才一并拿了来。”凌义渠禀报道。
“黄毓祺?”朱由检看着案上复核案卷,笑着道:“就算周延儒当真推荐了他做这官,他怕也是要拒了的。”
这人脾气刚硬,同周延儒虽是同窗,但政见不合早就不相往来,周延儒还妄图拉拢,借他才学好早日回朝,哼,打错了算盘。
“确定被冤枉的直接放了就是...”朱由检摆手道:“再给些银钱,耽误了这些日子总要补偿,也有路费回家。”
凌义渠点头应下,又问,“臣也听闻此人颇有才学,陛下为何不见见?或许他能留在朝中效力?”
这几年也不是没有过,只要陛下看中,身上有没有功名都可入朝,黄毓祺好歹还是个贡生,应当也没问题啊。
朱由检摇头,“他怕是不愿的,无妨,他若哪一日想入仕,凭他才学,进士榜上自然有他的名字!”
黄毓祺便在这日被放出了刑部大牢,算算自被锦衣卫从江阴带来京师,也有数月,还以为一辈子待在牢里,或者打一顿流放也是可能。
同周延儒沾上边,当真是倒霉透顶!
“黄毓祺?”
黄毓祺刚走出大牢,院中一个官吏便叫住了他。
黄毓祺蹙眉,心想难不成朝廷又反悔了?自己还是得重新回大牢不成?
不想见这官吏走来,递给他几张大明宝钞,“朝廷补偿,自己去找个地方换身衣裳去去晦气,这便回去吧,这些日子对不住!”
黄毓祺听官员客气的语气,再看着官吏手中大明宝钞上的太祖画像惊得合不拢嘴!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可惜太阳已经落下,也不知是在哪个方向了。
头一回抓错了的人犯出大牢,朝廷还给补偿的,还给这么许多,自己别是在做梦吧!
官吏瞧他这模样,笑着朝前走了几步,将宝钞塞他手中,“别愣着了,府衙要关门了,再不走是还想留在这儿过夜不成?”
黄毓祺低头看了一眼宝钞,都是太祖画像,足有三张,这么一算便是三十两银啊!
坐三个月牢能有三十两,黄毓祺觉得,他还能再坐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