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来这还是六年前,当时带他来的是约翰·摩根。
他们一起来参加芬奇为尼克松举办的募捐晚宴。
晚宴结束后还有特别环节助兴。
而这次前来,依然是熟悉的石灰岩立面,粗面石砌的底部,光滑石面的上层。
中央入口处用四根爱奥尼式柱子支撑着的门廊塑造出古罗马的感觉,柱子上方是雕刻鹰和左右两尊女性雕像的浮雕。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设计风格,依然是和约翰·摩根一起来,但林燃的心境截然不同。
他很清楚自己来参加弗雷德的晚宴,而不是在白宫,象征意义是什么,但林燃还是做出了选择。
倒不是厌恶林登·约翰逊,单纯是因为林燃觉得自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可以随心所欲。
别说自己不会口头上支持弗雷德,就算自己支持弗雷德,林登·约翰逊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真是怀念啊。”约翰·摩根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门上的浮雕,“当年我还是无忧无虑的有钱孩子,而现在已经掌管了摩根家族大部分的制造业。
教授,说真的,制造业真的不是人干的,我已经后悔为什么当年我不接着在金融行业干了。”
这里用有钱孩子而不是富二代,因为60年代没有专门的俚语来描述富二代,他们通常被泛称为“richkids”或“wealthyyouth”,没有像后来的“trustfundkids”那样的特定标签。
而且约翰·摩根的等级比富二代要高多了。
至于珍妮,珍妮本来是想来和林燃一起参加元旦晚宴的,但知道是弗雷德之后,她马上说自己还是和家人一起过元旦比较好一点。
弗雷德属于是迎风臭三丈了。
今天来参加的也都是商人和政客,几乎看不到学术界的身影,除了林燃。
林燃笑道:“约翰,你可以现在把你手上的通用航天和通用电气计算机部门一起全部打包交给你的叔叔弗朗西斯,我相信他会非常乐意帮你这个忙的。”
这里的弗朗西斯是指弗朗西斯·特雷西·摩根,已经快70岁高龄了。
下一任摩根家族族长,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会在弗朗西斯和约翰·摩根中诞生。
约翰·摩根有着更出色的表现,但弗朗西斯却有着来自摩根家族内部更广泛的支持。
这很好理解,弗朗西斯七十岁了,当了族长最多干个十年就要退休,年龄是谁都无法阻挡的杀手。
而约翰·摩根才40岁,他要是当族长,能在这个位置上起码干上二十多年。
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没人希望约翰·摩根当上这个位置。
即便摩根家族的成员没有机会染指这个位置,但只要涉及到这个位置的变动,对这个位置有意愿的候选人们就需要用利益来赎买他们。
约翰·摩根上来之后,要二十多年都拿不到赎买的好处,缺的这块蛋糕谁来给我补啊?
所以约翰·摩根尽管一手操办了像通用航天这样的明星企业,推动通用合并了格伦·马丁,和华国的合作在越战中大捞特捞,但他成为族长这件事还是不够稳。
约翰·摩根连连摆手:“这种辛苦我愿意多辛苦几年。”
当然约翰·摩根不是没有优势,他名字中间的亚当斯就是他最大助力。
其次就是林燃,教授的支持也很重要。
“哦,天哪,看看这是谁来了。”
弗雷德带着自己的儿子亲自走出来迎接,表情上写满了得意,教授来的是我的场子,而不是林登·约翰逊,更不是尼克松。
“教授,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你介绍给在场来宾了,同时我也相信在场来宾们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你了。
我在这的时间里,所有来宾们都问了我同样一个问题,教授呢?教授什么时候到?教授怎么还没来。”
然后他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脑袋:“赶快喊教父。”
林燃心想你这家伙是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我们这都没搞仪式,我也没答应,你就让人家喊教父了。
“教父好。”年轻的白人青少年一脸茫然,谈不上崇拜,也谈不上有什么不满,单纯的按照父亲指示行事。
他此时还在沃顿商学院念书,因为年龄到了,被认为适合服役,他即将被送上百越战场。
没错,如果弗雷德还是商人,那么他会反复通过伤病来逃脱兵役。
先是因骨刺被归类为Y-,然后获得条件性医疗豁免。
再被重新归类为4-F,被判定为不适合服兵役且永久免除兵役。
但架不住弗雷德已经步入政坛,并且在政坛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属于纽约冉冉升起的新星。
既然如此,致力于打造T家族的弗雷德,那就肯定不能让自己儿子逃兵役,背上逃兵役这样的污点。
在阿美莉卡,政客,尤其是要选举的政客,服过兵役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要是上过前线那这个加分项就更大了。
弗雷德要打造类似赫斯特、肯尼迪这样的政治家族,那他逃兵役等于是葬送所有希望。
所以命运在这里转了一个弯。
弗雷德儿子不但不能逃兵役,还必须得去最前线。
当然去前线,岗位也是有区别的,有高风险低收益,还有低风险高收益。
这也是弗雷德今天特意强顶着让自己儿子喊教父的原因。
你喊了教父,教授还能看着你去百越丛林里和树干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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