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尧摇头道：“拉拢下她，有用。”
啊？
不是给送进去吗？
朱俊彦有点小失落，不过吕尧安排的事儿他还是立即去办了。
交代完朱俊彦，吕尧开始在座椅上继续梳理并盘算最近的发展脉络，为了应对华盛生活可能遭遇攻击，吕尧做了很多手的布置。
这些布置里既有早就确定的方向，也有根据情况随机应变制定的策略。
影视剧里的商战都是调集资金相互狙击，商战间谍斗智斗勇；但现实里的商战就脏的特别接地气，给对手泼脏水，或者干脆制造事故。
包括且不限于火龙烧仓，断路扬尘，泥头车超度。
现在吕尧跟对手的较量还停留在网络泼脏水的程度，还没到现实斗法的层面。
但就目前来看，对手在舆论上的手段显然是斗不过吕尧了，就看对面什么时候开始物理层面的斗法了。
“有点慢啊。”
吕尧摸着下巴替对面着急，要不华盛生活那把火自己这边先放？
……
在这次的舆论商战中，压力最大的人不是吕尧，也不是荣念晴她们。
吕尧虽然压力很大，但他一直卡着节奏，局势基本在他的掌握中，荣念晴她们也焦虑也有压力，但家里多年培养让她们沉得住气。
在这波事态里，压力最大的反而是陈雪滢。
她是一切舆论的源头，也是外界舆论一直用来攻击陈雪滢的武器。
在舆论爆发出来的第二天，陈雪滢就察觉到柜台上好多收银员看她的眼神渐渐开始不对劲了，一些善良有良心的收银员特地过来找她，让她在网上发表声明，帮华盛生活说话。
华盛生活给员工的福利和待遇确实很好，员工们都对华盛生活很感激，也都向着华盛生活。
万一华盛生活倒了，他们还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工作啊？
最朴素的情感凝结成了华盛生活内部的向心力。
但陈雪滢个人账号上疯狂上涨的粉丝，以及她微博主页愈演愈烈的言论，她开始患得患失。
工作是别人家的，但互联网账号的粉丝却是自己的啊。
陈雪滢犹豫了。
网上和现实的双重压力让陈雪滢压力暴增，甚至开始影响到她的工作了，随后在舆论发酵的第三天，华盛生活的人力资源总监甘总找到了陈雪滢。
在监控和空开透明的环境下，甘晓曦没有指责陈雪滢工作上的失误，反而对陈雪滢最近的工作状态表示了关心。
甘晓曦甚至代表华盛生活对陈雪滢表示歉意：“是公司没能处理好网上的舆论，让你遭受了这样的压力，所以公司决定给你一段时间的带薪假期，等到结束再回来上班。”
这么具有人文关怀的举动让当时的陈雪滢感动坏了，她对自己的犹豫感到了羞愧。
在家里休息期间，陈雪滢也在关注着网上的动态。
看到因为自己导致吕尧被解除职务时，她还小小的内疚了一下。
但随后吕尧在网上的发言又让陈雪滢有点不舒服：“吕副总这么做，不考虑下对华盛生活的负面影响吗？就算被解除了职务也不能这么放飞自我吧。”
“随意评价别人外貌确实有点不尊重人。”
陈雪滢窝在家里百无聊赖的刷着网络，等刷完新闻博主光速删帖下线后，网上的风波就渐渐平息了。
在家闷了好几天的陈雪滢决定下楼转转，吃点东西。
她戴上鸭舌帽，穿上厚厚的外套下楼。
等她在楼下逛了一遍，吃完东西回去时，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一辆迈巴赫静悄悄犹如幽灵般停到陈雪滢身前几个身位，然后一位穿着笔挺西装，外罩一件羊毛风衣的男人下来挡住陈雪滢。
陈雪滢被吓住了，她向四周张望就准备喊出声。
但对面那个西装风衣男却打开手里的手提箱，礼貌道：“陈小姐，我们没有恶意。”
陈雪滢一下愣住了。
那件手提箱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沓沓的钞票。
陈雪滢霎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隐约呜呜的寒风从耳边飞速远去，感官中的世界也在飞速后撤，只有那手提箱里一沓沓的钞票在飞快迫近。
“这得是多少钱啊……”
西装风衣男和尚手提箱，继续礼貌道：“您要是愿意聊聊，就请上车吧。”
迈巴赫后排的车门把西装风衣男拉开，看着洞开的车门，陈雪滢大脑已经麻了，她在本能的驱使下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迈巴赫的车门再次打开。
陈雪滢从迈巴赫里出来，但跟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手里提着一个方方正正，提在手里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
下午七点半，朱俊彦手机收到一条视频信息。
朱俊彦看完后立即来到吕尧身边，皱眉道：“师父，你看。”
吕尧看向朱俊彦手机里的视频，看到了昏暗傍晚的天色里，陈雪滢提着一个看起来就挺沉的黑色手提箱往回走。
此时正是MCN公司的上班高峰期。
吕尧拿起烟跟打火机，把朱俊彦叫上来到公司大厦的顶楼吹吹风。
他给朱俊彦递上一根烟，点燃后深深抽了两口后，浓郁的烟雾飘散而出却又顷刻被天台的风吹散。
朱俊彦在寒风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说道：“师父，看来跟你预料的差不多。”
吕尧笑道：“不着急，等等看。”
他在天台边缘看向远方，上南各处已经亮起了霓虹灯，一座座纵横交错的道路和不同商圈的灯光一齐构成了上南璀璨辉煌的夜景。
等抽完烟，吕尧搓了搓脸说道：“有时候我还挺希望自己能错一回的。”
朱俊彦挠挠头，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想法。
吕尧转身说道：“行了，回去吧，今晚估计有的忙了。”
晚上九点三十四分，陈雪滢的微博个人账号发布了一条控诉小作文，言明她在华盛生活工作期间曾受到了吕尧的职场牲骚扰。
这篇小作文一出，网友哗然。
而吕尧看到陈雪滢账号上出现这条推文后，重重的躺到椅子里，叹道：
“终于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