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涛声中传来三声闷响，三个手持冲锋枪的黑影接连栽进海里，那闷响仿佛是命运的宣判。

当走私船拖着扭曲的撞角消失在雨幕中时，傅瑶才发现自己左手还攥着陆明的战术背心。

他小臂上蜿蜒的血痕渗进深色布料，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你睫毛上沾了火药末。"

巡逻艇带着受伤的人员缓缓驶向港口，傅瑶和陆明被送到了码头附近的医务室。

潮湿的医务室里，碘伏气味混着陆明身上的海腥味，那刺鼻的混合气味让她有些窒息。

傅瑶用棉签压住他伤口边缘的皮肤，那棉签的柔软触感和伤口的刺痛感交织在一起。

忽然听见金属抽屉的颤动声——他的指尖正在微微发抖。"当年特警队处理汽车炸弹时，你也是这么包扎的？"她故意让纱布缠得紧了些，满意地听到对方倒吸冷气。

陆明忽然翻转手腕，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她手背，那粗糙的掌心触感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恒温枪在墙角发出嘀嗒声，傅瑶看见不锈钢托盘上映着两人交叠的轮廓，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虎口的枪茧。

"来看看这个。"王船长突然推开门，带进一股咸腥的夜风，那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在她的脸上。

沾着油污的平板电脑上，磁性定位器的信号轨迹正在绘制诡谲图案，"那帮孙子绕过了整个禁航区，最后消失在直播岛附近。"

傅瑶放大卫星地图，瞳孔骤然收缩。

直播岛东侧海域密密麻麻排列着上百个绿色光点，每个都对应着某网络直播公司的深海摄像头。

经过分析，走私船选择在有深海摄像头的区域活动，可能是因为他们有办法操纵摄像头数据，以此来躲避监管。"这些设备上个月才通过海事局备案。"她将画面转向陆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皱了皱眉头，"

陆明用牙齿扯开新绷带，突然指着某个闪烁的红色三角："我们黏上去的定位器，最后消失在这个坐标。"他沾着血渍的指尖点在屏幕中央，那里正是直播公司标注的"珊瑚生态观测站"。

窗外传来海鸟凄厉的啼叫，那叫声如一把利剑，划破寂静的夜空。

傅瑶把分析报告塞进防水袋。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内袋里那枚黑鸦铜钱时，忽然想起陈守业被押解前最后的嘶吼——"你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海底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