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拓跋琛站在门前道:“慎答应去了。”
兰若的手微微的一顿,看向了拓跋琛,忽然笑道:“怎么?陛下是良心不安了么?您让太医院的太医,在陆川开给慎答应的药中做了手脚,让她腹中的孩子胎死腹中。只不过,如今慎答应以死,怕是陛下所作的事情,便会随着慎答应的尸身永远的葬进皇陵吧。”
她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同时也给拓跋琛斟了一杯,她端起了酒杯来一饮而尽。
拓跋琛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也不阻止。
兰若看着他,忽然笑了,她笑的十分的用力,几乎都笑出了眼泪来,她道:“臣妾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臣妾都计划的天衣无缝,却不想,还是被陛下你看穿了,哈哈,真是可笑,枉费臣妾吃了那么多酸的辣的,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原来在陛下这都是一个笑话,不过,臣妾想问,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臣妾有孕是假的?”
拓跋琛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从一开始。”
兰若神色一怔,虽然从一开始,她便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听见他这般说,兰若心底的失落还是隐藏不住,她的泪意涌上来道:“陛下早就知道臣妾这辈子不能有孕是不是?”
她看向了拓跋琛,拓跋琛道:“若儿,朕是天子,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朕,你的身子一直不好,朕也希望能和你有个嫡子,但是无论朕如何希望,太医的话永远都在朕的心中回荡,你的病是天生的,根本没有办法医治,但是这么多年,朕还是顾及你的心情,假装不知道,所以朕让兰馨进宫,想着,若是她能诞下皇子,交由于抚养,也是好的。”
他缓了缓,似乎是不愿意看到兰若眸中的难堪,继续道:“后来,你说你有孕,紧接着,惠妃便也有孕了,朕便知道了你心中所想——”兰若抬头看向拓跋琛道:“那陛下为何不揭穿臣妾?”拓跋琛的手慢慢的握住了兰若的手道:“因为,这也是朕心中所想,只有咱们的孩子,有权继承朕的江山,是嫡子而非养子,所以当你提出让魏忠良负责你和惠妃的胎的时候,朕才会同意。”
一切的一切,全都在拓跋琛的掌握中,兰若心中忽然有些畏惧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思如此的缜密,毒辣,那些他宠爱过的女人,甚至是自己的孩子,为了权利,他都能毫不在意的除掉.。
她手心沁出汗水来道:“可是,为何是臣妾?”
拓跋琛道:“若儿,因为只有你懂朕,你懂朕所有的情非得已,懂得劝诫兰之礼不要恃宠而骄,兰家有你,朕才能放心,而兰馨,只能成为我们制衡兰家的棋子,若儿,我知道你从小都在兰家经历过什么,只有咱们才是最为般配的一对。”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一如从前的那个晚上,他们背着沐锦,在他的府上欢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同自己说的,只有自己懂他的情非得已和身不由己。她缓缓的抱住了拓跋琛,忽的哭出来道:“臣妾以为,臣妾与陛下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变了,是臣妾糊涂了,臣妾辜负了陛下的情谊和期望。”
拓跋琛慢慢的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宽慰道:“是朕没有对你解释,才让你这般没有信心,若儿,你永远是朕心中的唯一,哪怕宫里的妃嫔再多,朕答应你,你永远都是唯一的皇后。你放心,等到兰馨临产,她只会生下怪胎,而你,会诞下朕的嫡子。届时,朕便解了你的禁足,恢复你的权柄,以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你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