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那头人声嘈杂,应当是在会议间隙,只听见他爽朗一笑:“还叫沈叔?”
陆徽时站在窗边,幽静的眼底被冬日的暖阳照得微热,喉咙有些发紧,“爸。”
沈临川答应了一声:“空了来家里陪我喝两杯,这次不能让一一兑可乐了啊!”
陆徽时弯了弯唇:“好。”
挂了电话,他去了隔壁房间,昏暗中,女孩的长发像深海水藻般落了满枕。
陆徽时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抱她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醒了,眼睛半睁开,懵懵的,下意识伸手去探他的体温。
陆徽时低头,让她的手够上自己额头,“退烧了,宝贝,睡吧。”
沈今懿安了心,又睡了过去,陆徽时用披肩将她仔细裹好,抱着沉睡的人坐上车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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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温凝抵达七芳斋。
章樾站在包厢门口,见到她后,仍然恭敬地叫了声:“夫人。”
温凝不复以往的荣光,气势矮下来一大截,点点头,走进房间。
陆徽时比她早到几分钟,正在对比两款新出的点心,他尚在病中,脸色微微发白。
温凝在他对面落座,一时间无人开口,母子相对无言。
按沈今懿的喜好,选了更漂亮那一款点心后,陆徽时合上菜单,交给一旁的服务生,叫他装好打包。
服务生离去,房门关合,剩下他们两人,空气挤压于一室,变得沉而重,陆徽时将手边的牛皮信封推到对面。
温凝看了他一眼,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留着艺术家钟情的中长发型,年岁与温凝相当,看着稍显落魄,在一个欧洲小镇,用餐散步被相机从各个角度记录。
看清那人的瞬间,温凝脸色大变,手指颤抖,几乎拿不住手里的东西,她尖声质问:“你……你知道了什么?”
陆徽时看向命门被踩中,心虚到不打自招的人,说出的话不啻于惊雷炸开。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两年前,京市一家私人会所,有人酒后失言,谈起二十余年前,和婚后的陆太太发生的一桩风流韵事,被场上的人悄悄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