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要离开，钟临岚不管不顾地往前一抱，谁想到直接扑了个空，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袁赫霆！”她惊慌失措之下叫出他的名字，要是这一次摔倒在浴室里的话，他们之间就全完了。

回头的那一刻袁赫霆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伸手挽留结结实实地做了一次肉垫。

身体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袁赫霆无奈地想到，又要重新洗一次了。

倒是钟临岚的反应有些迟钝，趴在袁赫霆的胸前不肯起来。孩子安然无恙，只不过袁赫霆的耐心已经被磨到了极点。

“你有完没完，做出这么任性的事情，你有为孩子想过吗，你这样，我不能留你。”他的语气第一次带着寒冰，钟临岚生生打了一个冷战，看见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袁赫霆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得很严实，左右没洗干净，他打算等着钟临岚摊牌。

酝酿了一会情绪，钟临岚的眼里直接掉下来一颗豆大的泪珠，“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对，但是孩子想爸爸啊，我总不能让他变成私生子吧，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该连他也一并漠视。”

她一边说一边掉泪，袁赫霆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他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先前他也失去过一个孩子，那时候的苏悟兮就好像眼前的钟临岚一样，哭得梨花带雨。

心底忽然刺痛了一下，在袁赫霆的眼中，看见的人仿佛一下子变了模样，从钟临岚变成了苏悟兮。

她是真的永远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就算袁赫霆再怎么弥补，他也不会回来了。

“我，我真的不想这样，你就成全我一次吧。”声音带着哽咽，钟临岚忽然说不下去了，袁赫霆一下子把她拥入怀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进。

双手颤抖地放在袁赫霆的背上，钟临岚却不知道自己是沾了苏悟兮的光。

如果不是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估计袁赫霆也不会想起苏悟兮，更不会这样温柔地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袁赫霆慢慢地松开手，怀里的那个人抬起头看他，不是他想象中的苏悟兮。

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袁赫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退后。

钟临岚有些不明白，只好很轻声地问了一句，“赫霆，有什么不对吗？”

错了，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对错的人温柔，不该像刚才那样安慰钟临岚。

太阳穴酸胀难忍，袁赫霆扶着墙壁再次走进了浴室，等他收拾了残局走出来以后，钟临岚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看样子等他很久了。

摇了摇头袁赫霆只能抱歉地说：“我刚才，把你认成了另一个人，我觉得这样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他颓然坐在床边，对苏悟兮的愧疚和对钟临岚的不知所措交织在一起。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忽然抱在了他的腰际，钟临岚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后，“你把我当成谁都可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不接受我，也得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