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等我睡着后,自己打地铺吧?”
“想什么呢?我要真的困了,不会和你挤一挤吗?”
“这么说,爹爹是真没嫌弃我?”
“哼,我要是真的嫌弃你,就不会让你进门啦!抓紧熄灯睡觉,不要耽误我修行。”
“修行啊!那爹爹以后会不会教我?”
“会,但得慢慢来,别说话啦!已经很晚了,睡吧!”
徐大茂这一觉,睡得可是真香,连打座起来的吴统都不忍心打扰,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床头,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家伙。
白净的脸庞,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剑眉挺鼻,人中上窄下宽,嘴唇微翘,前额饱满,见其眉头长锁不散,想来这日子过得应该是很艰难。
徐大茂刚睁开眼,视线便和吴省身撞在一起,忙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道,“爹爹,你起这么早啊?还没洗脸吧!我这就烧水去。”
吴省身微笑点头,洗漱完毕,徐大茂低头问道,“爹爹,家里好像没米,不然我给你煮点稀饭。”
“饿了吗?走,出去吃。”
“爹爹,外面吃饭挺贵的,你够钱吗?”
“以前都是在外面吃的。”
“那爹爹一定很有钱吧?”
“不少。”
“不少是多少?顿顿大白馒头和大白米饭,能吃多久?”
“哼!照你这么个吃法,我这银子得放在储物袋里长霉。”
“不会诓我吧!我可是你干儿子。”
“想吃什么?随便你挑。”
“出了巷子有个小面摊,我要大份的油泼面,卧两个荷包蛋,”徐大茂边说边吞咽着口水。
“能吃饱吗?”
“嘿嘿,半饱而已,但忍一忍应该能挨到晚上。”
“那就吃两份。”
“这么奢侈?没必要吧!”
“我是你爹,我说了算。”
徐大茂所说的面摊,是一个出巷子右拐不到半里地的夫妻档,老夫妻俩正张罗着三张桌子的生意,清晨凉风嗖嗖,顾客并不多,两人到时,三张桌子才一个客人,此时那货正埋头吸溜着面条。
徐大茂期待地望着吴统,吴省身则不然,一屁股坐在面摊的桌子前,“老板,三碗大份的油泼面,一份卧俩荷包蛋。”
“好勒,好勒,客官稍等,”夫妻两人双手插兜,正眼巴巴地等着吴省身开口呢。
徐大茂盯着夫妻俩简陋的灶台,望着夫妻俩手上娴熟的动作,直到三大碗油泼面端上桌才如梦方醒。
街道上人流穿梭,吴省身端上一碗,“快点吃,等下我要出门谈买卖,有事还用得着你。”
望着这厮一鼓作气将两碗油泼面扫了个干净,吴统嘴角一翻,“走啦!”
“去哪?”
“离心斋。”
“我可没进去过,怕是帮不上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