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好啦!明日你戴个斗篷进斋,拿出我给你准备的手牌,到时本掌柜亲自相迎,一切交易都在密室进行。”
“尾款什么时候拿?”
“货物成交后三天,也是按这个流程来。”
吴省身扫了这厮一眼,“成交,手牌呢?”
辛枣连忙在胸兜里摸索着,将一块红木小牌递了上来,欣喜道,“小心保管,交易完成可是要收回来的。”
吴省身接过这块入手温热的红木牌,看都没看一眼便揣进兜里,“打扰了,不用送。”
辛枣立在当场,一阵冷风吹来,直挺挺地打了一个寒颤,仿佛大梦初醒。
出了辛家大宅,却见那叫徐大茂的傻妖蹲在墙角正打着盹。
吴省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管他,径直往回走,不想这叹气声刚好惊醒这小厮。
“吴公子,等等我!”
吴省身回头望着这小厮,“身上身裳还不错,哪里偷来的。”
“吴公子,别瞧不起人,这可是我凭本事挣来的,小偷小摸的事,我是从来都不会去干的,否则,这本离城可容不下我。”
“哦!倒是在理,香烛先生有这么挣钱吗?你这一身行头怎么着也得好几两银子吧?”
“公子可真是个行家,这一身可是小爷我最拿得出手的行头了,只有在主家红事时才会拿出来穿,平时也就几身补丁衣裳换洗。”
“倒是个实诚人,今儿个挣了几钱银子?”
“公子真搞笑,吃饱喝足,有几个铜子就顶天啦!还几钱银子。”
“那也不对啊!要买你身上这身行头,这么个赚法,刨去吃喝,没个三五年可是挣不来的。”
“呵!公子帐虽没算错,但也总得让小爷我发点横财不是?”
吴省身顿时来了兴致,领着这厮边往回走边打趣道,“哟,看不出来,你小子也有发横财的时候,给爷说说看,怎么个发法?”
“两年前,城东头的老孙家,儿子从某个大家族当侍卫回来,说是到了炼体金身境瓶颈,要找几个扛揍的人去陪练,我可是从小被人撵着长大的,挨揍也是家常便饭,遇到这么好的事,我不就去了吗?好家伙,那瘪孙将小爷我揍了足足一个月,但整整九两银子,天天吃饱喝足,虽然身上痛是痛了点,但那一个月可是小爷我打出生以来,活得最舒坦的一个月,公子你说这不是横财是啥?”
吴省身脸上的笑容凝固,冷着脸擦了擦眼角,伸出手在这厮脑袋上揉了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很快便到了吴省身那间深巷小屋前,“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就住这,明天早上早点起,在我家门前等我。”
徐大茂应了一声,但并没有转身离去的意思,吴省身摸出钥匙打开大门,回头仍不见这厮离去,“怎么还不走,回啦!明天见。”
徐大茂还是没走,只是上前两步道,“没事,吴公子你进去吧!我就在你家屋檐下对付一晚,这来来回回的跑,怕起晚了耽误公子的事。”
“睡屋檐下,你小子家里没人吗?”
“没啦!从小到大,就我一个。”
“那你还睡外面,不怕家里被人偷吗?”
“我家四处透风,连老鼠都不会光顾,一点家当全都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