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清鬼哭狼嚎中,里面有脚步声传来,施清禁了声,一瞬间有些莫名的紧张。
他看着一双枯瘦苍白的手用钥匙开了锁,手停在门上却久久不愿意将门拉开。
“师尊,打开吧,我,是我,我来了。”施清从略略打开的门缝中伸出一只手,他抓住孟如归手指,入手一片冰凉。
“你怎么来了呢?谁将你唤醒的?”
大门打开,四眼相望,施清瞬间红了眼眶。
里面那人正是孟如归,两人再见恍若隔世。
孟如归比起三年前瘦了好多,身上仍旧套着在西黄常穿的旧衫,旧衫里空荡荡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刮走。
若说之前施清对孟如归还有些许怨怼之情,这下便是彻彻底底没有了,他拉住孟如归小臂,在上面摸到些许陈年疤痕。
他想,他不过是痛了一些,在望峰阁下昏睡三年,谁知道孟如归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他本该风光无限,却要在这个地方惶惶不可终日,甚至不敢给陌生人开门。
他带着苏一进来,从身后解下常寂递给孟如归:“师尊,你为何不带剑,为何要将它放在我身边?”
孟如归后退两步,广袖遮住他半只手,只露出几根手指,他道:“送与你吧,我应当是用不到了。”
他转身欲走,施清将他拽回,双臂将他紧紧禁锢住:“你又要去哪里,你告诉我你还能去哪里,你又要抛下我,自己去承担这些那些是不是?”
“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将我自己扔在西黄之山?为什么自己扛着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孟如归目光飘忽:“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不更应该跟我说吗?为了我好所以将我困在望峰阁下,为了我好所以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为了我好所以造成现在这副局面,你这都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