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极了。
如果她死了,聂印会多难过?漫漫一生,他也要那么孤独地活着吗?
她曾经不相信爱情,现在信了。只花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从春天花开的季节,再到春天花开的季节,她就相信爱情了。
可是,她能活到下一个春天花开的季节吗?
曲舒乌帮她梳头的时候,都会把眼泪滴到她的头顶上,她清楚感觉得到。
她曾央求曲舒乌保密,曲舒乌哭着说“王爷会治病,你得跟他说啊”,她绵长地叹了一声,才回答道:“乌乌,我的毒,不是王爷所认知的范围,不要为难他。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是知道的。”
曲舒乌惊恐万状,竟然还有王爷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那小姐岂不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个想法一上脑,她就常常做错事,不是摔了杯子就是摔了碗,要不就是下楼梯的时候踩滑。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粘邱寒渡?抑或是当时总说“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就真的以为,一生都会跟着小姐,伺候小姐,追随小姐左右。
要是小姐没了,她该怎么过啊?
对于这个问题,邱寒渡很郑重,把采华和曲舒乌,以及德奈雪,常常叫到身边叮嘱。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追求自己的人生和幸福。大道理讲得太多没意思,就把很多现代社会女性如何独立的事情,弄成一个个的小故事,讲给这些妞儿听。
一个特工讲故事,讲的什么故事?全是励志向上的人生,无比正能量,很诡异吧?
她不是闲得没事做,而是因为爱。
一切,都因为爱。她爱这几个女孩,就像这几个女孩爱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