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我不换,他也会心生疑虑,或许会认为我手里的牌是顺子什么的,同样可能会选择放弃。
怎么才能让他上钩陪我继续加码赌下去呢?”
思忖了片刻之后,面具人忽然释然一般笑道:“我能猜到现在的局势是什么样子的了,如果换牌或许能换到更好的牌,但是你也能猜到,这样的话,你就一定会放弃吧。
也好,你五张全换有赌徒心里,我也一样是个赌徒,不如我们就这么赌一场好了,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面具人似乎说的很诚恳,实际上他心知肚明,
十七张浮生楼叶子戏玩的不止是明面上的牌型,还有暗面上的心理博弈。
自己现在皇帝牌在手上,对手一定没有皇帝牌,他五张全换的情况下,如果是最烂的对子,那么就会立刻放弃,他现在没有放弃很大可能是是三张的牌型。
这就意味着对方在赌,赌自己手里也没有皇帝,这样的话就很可能是三张对三张,拼的是谁的三张更大一些。
而自己如果换牌,就意味着绝对能摸到皇帝,这样对方也就没必要赌下去了,会直接放弃。
所以此刻双方心里的交锋占据了更大的比重。
面具人选择不换牌的时候,白玉汤好像很明显松懈了一下身子,这更让其获得了自信心。
红衣人适时地提醒道:“既然都已经决定了,那么请桌尾的客人开始投注,本轮上限二百万两白银,请选择让注,投注,还是放弃!”
白玉汤吐出一口气,懒洋洋道:“投注,二百万两!”
面具人本来已经打算坐回座位,听到二百万两银子的爆出,立刻又绷紧身体:“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白玉汤将手臂弯曲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语气之中带着疯狂道:“我说,我投注,二百万两!”
“疯子……”
包括面具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脑海里冒出了这两个字,从赌局半程开始这家伙就已经完全是靠搏命了,然而却一路博到了现在,完全靠运气也能扳回局势。
在场的赌客不少人暗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要烧香拜佛,有时候神灵真的会显灵的,然而现在即便如此,大家也都不相信,已经靠运气连赢两盘的他还能够靠运气再赢第三盘。
面具人还是忍不住淡淡笑道:“这一盘可是有累计三百一十万两白银的赌注,而你现在面前所有金额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二百多万两白银,请问如果输了你拿什么还呢?”
“说的是啊。”白玉汤扭动几下脖子:“如果输了的话……就拿我这条命来抵债吧。”
面具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既然你这么急着去死,那我就成全你,开牌吧!”
红衣人立刻紧随其后道:“本局第二轮最终敲定为二百万两白银,累计三百一十万两白银,那么接下来……请两位客人亮出自己最终的叶子戏!”
白玉汤默不作声,而面具人则冷笑道:“下辈子见吧!”
两人同时抬手去掀自己的牌,双方牌型立刻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面具人的牌型果不其然为,一张皇帝牌,两张宰相牌,和两张将军牌的三带二牌型。
而白玉汤则是四张不同颜色的士兵和一张平民,是四张同点的牌型。
一瞬间气氛像是被冻结住了一样,围观群众看着桌上十张叶子牌,每个人心中都洋溢着说不出的情绪。
面具人也同样沉默了片刻,忽然高声怒喝道:“你出老千!怎么可能!你怎么每次都是四张士兵!这根本不可能是运气。”
白玉汤扬起嘴角冷冷道:“已经输了就不要在暴露你那可怜兮兮的下限了,你是不是以为你能看到皇帝牌的位置,就很了不起了,就一定能赢了?
我能赢你只是因为我看的比你更多,看的比你更远,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说着白玉汤站起身,一手抓起面前的全部银票,走到面具人面前一把全部丢下。“
“银子都拿去,别忘记你刚刚的承诺,已经输了赌局,可不要连那可怜巴巴的信誉也输掉了。”
面具人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的钱财,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可能输啊。”
红衣人默不作声的看着桌首的面具人,摇摇头将木匣子收起,拍卖会即将开始,其余赌客也一边讨论着刚刚的赌局,一边将注意力转移到接下来的重头戏上。
白玉汤和林北玄则是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下,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得看那个不明身份的面具人到底会不会履行约定了。
所幸,面具人果然以六百万两的价格拍下了越玲珑,然后拿着竞拍成功的牌子走到白玉汤面前丢给他。
后者接过竹牌看了一眼,淡淡道:“多谢。”
面具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会,瓮声瓮气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白玉汤从椅子上站起身:“你想输个明白?”
面具人微微点头。
白玉汤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