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屋很久后,宗政梓墨却依然立在原地。
微抬头,看着红光漫天的天际,微微吐了口气。
又是十天的过去,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静,不知你在何方?过的又可好?
红光霞天,暗了眼眸。如此天地,如此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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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药香熏人,晓环特地摘了一把的梅花进来,笑嘻嘻的插好摆好,硬是在窗前磨蹭了大半日。
“你在捣鼓什么呢?”静若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了晓环。经过多日的调养,虽然病是好了,可身子也弱的很,勉强还能坐着。
闻言,晓环停了手,侧头露出手里的梅花笑道:“哦,奴婢瞧着这屋里药香熏天的,所以摘了些梅花进来香香屋子!”
梅花!?手中的书“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弄得晓环一惊。
“姑娘。”晓环急匆匆的走过来,捡起地上的书,迟缓了会,将书本递过去,“姑娘怎么了?”听到晓环的声音,静若起伏的心立即沉稳下来。却因为情绪一时的大起大落,牵扯动了尚未完好的病情,只觉得喉咙发紧,没忍住顿时咳了起来。晓环大惊失色,随手扔了书本,边抚着她的背边嚷道:“来人!快来人啊!”
静若一把抓住她的手,憋着气摇了摇头,按捺着说:“我没,没事,不用叫人了。”又接着咳嗽起来。
晓环急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哪有这么不顾自己身子的。”说罢,又急着向外嚷嚷。静若还想再制止,却已提不起力气。想着,如今她已不是一个人了,腹中还有着他们的孩子,这么一直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只好由着她去。
没多久,门让人打开,对上的却是宇文炎带着质问和不能相信的冰冷视线,“怎么了?”
没有料想到,这从不踏足这个院子的宇文炎竟然会突然出现,静若和晓环好半晌回不过神来。晓环更是惊的身子一抖,所有的表情冻结在脸上,目光慌乱的定定的将他看着。
宇文炎步步靠近,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空气中更夹杂着一丝浓郁的血腥味。静若备受刺激的蹙起了眉,握紧晓环不安的手,疏远道:“不知冥王大驾,有失远迎,实在恕罪!”
宇文炎冷眉一挑,晓环抖的更厉害了。察觉到晓环的不安,静若又看到了那窗前的梅花,冷冽的心中顿时有了丝温暖和勉励,遂对晓环道:“我觉着这花不错,你再替我多去采些来,好摆在屋子里吧。这样我不用出去,也能赏梅了。”
晓环愣了愣,偷偷瞄了眼宇文炎,见他没多说什么,就壮着胆子说:“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说罢,擦过宇文炎的身子,匆匆离去。
静若说:“既然来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宇文炎突然笑起来,“你怎知我有话对你说?说不准……”他慢慢走过来,“我是想你了呢!”静若身子往后仰了仰,目光如水,看着他平静道:“冥王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真想我了,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今日?若是我没猜错,冥王该是为了这一身的血迹而来。”
宇文炎的目光突然冷了下来,蓦然用力抬起静若的下巴,眼中痛恨而又挣扎:“你既懂我心思,为何又要这般伤我!你让我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