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天下人负我！芸脂她决不会弃我！”那一字字像是爆吼的字眼，就像是烙印，一个个的烫在她的心头。眼前的他，就像是疯了的野兽，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你不信我？”她望着他的眼睛，咬着牙的问道。

冽澈呼吸着大口的气，在一会儿后，终于平复些许，他换了几口气，轻声道：“芸脂……是我收养的人，也是我最清楚的人。我相信她，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来。如果有，那也一定是有人假借她的名头。”

感觉喉咙有些哽咽，静若强撑着问：“你就这么信她？”

“是！”

“那裴玉呢？”她张口问道。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他不知如何回答。静若复道，“芸脂你便相信，跟了你上千年的裴玉你便可以不信吗？”

冽澈张了张嘴，却发现她说的话，已经开始动摇了他心底最坚硬的信念。是啊，芸脂必须信，那么裴玉呢？那个永远都不怎么说话，却又心心念念替他着想的属下，他又怎能不信！更何况……那是他临终的遗言啊！

“澈……”一个透着失望的声音响起，他竟然不敢抬头去看，他怕见到她失落的神色，他怕看见那个眼神后，就真的不再相信芸脂了，那个心里只有他的芸脂。

“你真的变了，你变得看不清现实，你变得感情用事，你变得连我都开始害怕了。好，既然你不愿意信，我信！”她倏然站起了身，就要向外走去，“或许她对于你的意义不可比拟，可是我却更愿意信一个死人临终前的话。因为，没有一个人，在受了数十刀后，还用最后一口气强撑着跑回来。

那种痛，没有人可以忍受的住。可是他，却忍了下来，为的，就是要告诉他的主人，要小心敌人的招数，他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你的安危啊！可你，却想都不想的就撇去了他这份情，你可对的起他，可对得起这偌大的魔界里的生灵？”

见他不语，几乎是绝望的走了出去，可步子才跨出门槛一步，又停了下来，她犹豫了会，最终还是说了句：“当他看到我的时候，那一刻，他用了最简洁的话，说出了一切，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合上了眼，眼里尽是无怨无悔！”

说完，便又要走。

“裴玉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脚步一滞，却未回头。听得他继续说道，“………可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她合了合眼，甚是疲倦的说道：“来不及多说什么，他便去了。不过，我觉得他该是希望你别为他过于伤心。但是你们相交时间多于我与他，我想你该是最了解他的。”

了解他吗？冽澈不由得合上了眼，道：“宗政梓墨现在还在冥界，这次怕是危险重重，不过纵然他宇文炎得到了秘术，如今也习不得。你若真想帮我，不如传个话给他，剩下的，交给我便是了。”

“什么话？”

“恨极必伤己，怒极必悔身。宇文炎想要的不过是他的血，如今血给了，他于他再无用处，剩下的，便是死。”

静若身躯微微一震。“我……知道了！”

冽澈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离去。从头到尾，他竟然又生生的看着她离去而不能做什么。让她再见到宗政梓墨，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再也得不到了？

不！他现在可以跟他争了，虽然来的迟，但是她已经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