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回答的,仅仅只有如此的四个字。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什么?难道她真的准备离开梓墨了吗?司徒臻没法再想下去,对他而言,若是静若离开,就代表着他再也不能守着澜雪了,也不能再留在他们两个的身边,再也……不能了!
“你知道什么了?”辛澜雪还是问了出来,语气里的疏远与冷漠仿佛是积淀了很久,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可是她越是生气,静若就笑得愈发的淡然,好像一切都入不了她那清澈的眼。
静若没有说话,只是浅笑着。司徒臻知道,静若此时的心,并不比自己好过。对于她而言,离开最心爱的人,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是最难承受的。可她却偏偏装的好像不在意,一切事物都淡然出她的眼睛。
“你倒是说话啊!宛静若你听到没有,你……”
“澜雪……”司徒臻轻轻的拉了她一把,辛澜雪措不及防,整个人就往后退开了。她站定后,大骂道:“司徒臻!你做什么!”
可司徒臻却一如反常的没有看着她,他此时正专注的看着静若。他的眼底,竟然有着同情与怜惜。
而静若,亦浅笑着望着他,那淡然如水的眼底,亦好像在感激着什么。
他们如此的相识,就像是认识多年的知己,都深知着对方心里的感受。忽而,静若开口道:“最多三日,我便会回来。”
司徒臻笑道:“一路小心!”
静若轻颌首,驾着祥云而去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辛澜雪简直是急得又跳又骂。“司徒臻,你个混蛋,谁让你拉住我的,谁准你放她走的!你知道她要带梓墨去哪儿吗?那是魔界啊!上次那个妖魔你也看到了!他是那么的吓人!你怎么还会让她去,你不是害梓墨吗?”
说着说着,她却突然的停下了声音,恍然大悟的盯着司徒臻。此时的司徒臻笑得那般的苦涩无奈,让她怔怔的后退开来,指着他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让她带梓墨走的,是不是?只要梓墨跟她走了,你就不用再那么痛苦了!所以你刚刚就是那样看着她的对不对?你也心疼那个女人是不是?司徒臻你……唔……”
司徒臻吻了她。从小到大,她说的话总是围绕着梓墨,就算不是梓墨,那也是骂他的话。可是他偏偏愿意听,因为在他的心中,澜雪这两个字,就代替了生命里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或许就像师父说的那样,缘分!
辛澜雪彻底的懵了,她睁大着眼睛瞪着司徒臻。那张骤然放大的脸已经紧紧的贴着自己,还有那张薄唇已然的吻住了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的在自己的脑中炸开,让她突然的傻了!
司徒臻如此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他知道,这或许会让她生气,可是他此时就只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他只是想对她说:我爱你!可是,这一句话,他好像永远都说不出口,而此时,他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他能感觉到她的震惊,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愿意放手,这是第一次,可绝对是最后一次。
辛澜雪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脑子突然的清醒过来,她举起手,一把推开了他,并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司徒臻猛然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撞上了那棵院子里唯一一棵已经开败了的榕树。
那人腰粗大小的树干突然的折断,伴随着轰拉一声,司徒臻已然倒在了树角。他动了动手臂,又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发现自己还好,也幸好自己在撞上树干的时候用手挡了一部分的冲击力。他支撑着身子慢慢的站起来,再抬头时,看到的是辛澜雪咬着唇红着眼眶的模样。
她那是恨的眼神。
司徒臻皱起了眉,他已经知道了这样的后果,可是当他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忽而觉得自己好脆弱,他是在没有力量去面对她这样的神色。那种感觉就像是刀子在慢慢的割自己的心。
此时的声响已经不行了,杂乱的脚步声正四面八方的朝这边走来。司徒臻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司徒臻,立刻举起锁妖瓶念动口诀,将他的尸首锁了进去。并在封闭前,按照静若的吩咐,将他的三魂七魄尽数封闭。
掌柜的一到院子里,看到的就是司徒臻坐在拦腰断开的树干下,而一旁的石桌已经裂开,底下还有着大片面积的血液。
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十几个人瞬间纷纷攘攘了起来。毕竟在场的人,都没有见过如此的多的血。掌柜的也是十分的震惊,可是震惊过后也瞬间清楚了起来。
当即就发下了命令,道:“快!快把他们两个人抓起来!”
对于见血的场面,凡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出人命了!果不其然,几个小伙子立刻挽起袖子箭步上前绑住了坐在地上的司徒臻。司徒臻因为一直沉浸在辛澜雪仇恨的目光中,而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