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容淡然,看不出眼底里是否有欣喜或者期待,让他不由得为之侧目。过了一会,宗政梓墨握紧她的手,道:“静……”
她心底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转而对宗政梓墨道:“墨,你可信我?”宗政梓墨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这让她心底暖了不少。随后她又问:“不论我做了什么,对吗?”
宗政梓墨此时却愣住了,他望着她的眼,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如果她真做了什么事,他还会信她吗?
他踌躇了许久,让她终于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低头对冽澈道:“此事……我只怕不需要了!”
冽澈心如明镜,沉声道:“我知道了,等你有需要时,再来寻我,我依旧在那里。”
她“嗯”了声,算作回答他了。冽澈看了她一会,这才扫了眼莜竹,那种眼神,吓得莜竹缩了缩脖子,满目惊恐。可是他那凌厉的眼神又瞬间淡下去,快的难以扑捉。随后又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司徒臻与辛澜雪。
他朝他们走近一步,他们警惕的瞪着他。冽澈淡笑道:“我不知那事是谁做的,总之谁再敢在背后动小心思,我便要她,魂飞魄散!”
话音一落,紫光一闪,一个人就消失了。
辛澜雪惊讶的看着他刚刚站过的地方,直到司徒臻在她耳边叫道:“澜雪,澜雪!”她这才醒过来,可是入眼的,还是他们两个人紧紧相拥的场面。当场咬着唇就跑了出去。司徒臻一愣,又看了眼静若,努了努嘴也跟了出去。
莜竹见危险人物已走,心中一块石头就落了下来。又跪在静若面前道:“多谢宛姑娘救命之恩!”
静若伸手去扶她,说道:“你若从今往后真正向善,我这一切也就不白做了。咳咳咳……恐我是真伤了根基,墨……”宗政梓墨看着她不肯松手,待得静若苦着脸摇头,他这才无可奈何的松手,却在起身前叮嘱道:“若有事,定要叫我!”
静若笑了笑,算是答复了。他恋恋不舍的一看三回头,直到静若闭上眼了,这才出屋。结果看到邸释谦抱着木头呼呼大睡的一幕……
见宗政梓墨已经出门,莜竹轻吁口气,赶忙跪拜回去,虔诚的说道:“小妖几度冒犯仙子,望仙子恕罪!”
“起来吧!”静若睁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门,“还记得三年前我降服你时,你已然有了悔悟之心,为何如今又生歹念前来寻仇?”
莜竹想了会,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瓶子,约莫拇指长短。她郑重的捧在手心,递于静若眼前,道:“此事,还得从给我这药的人说起——”
一盏茶后………
静若咳了两声,面色当即苍白不少,莜竹伸手去抚顺她的气息,道:“仙子已经是重伤在身,不如先打坐调理,我为你护法。其他事宜,容后再说。”
静若摇了摇手,道:“不用。此人竟然能给你这种禁药,想必来历不简单。况且她还算准了我内息大乱的时候让你前来,必定是做了一番功夫。只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会以自身修为渡你成仙。如此说来,他……还帮了你。若不是她废了你全数修为,我也不能帮你!”
莜竹自是明白她口中的“他”便是离去的冽澈。本来还有些恨他的心,却因为静若的解释后,又释然了。浅笑道:“倒还真是他的功劳。否则我不可能有澄净之体承载仙子的仙术。”
二人相识明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谜团之中。
是谁给了莜竹禁药让她能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是谁在她的饭桌上端了一盘红烧鱼?又是谁算准了她会吃下那盘鱼,而后内息大乱随后促成这些事?而冽澈……
太乱了!全都难以猜测!静若苦无思绪,捏了捏眉心,整个人看起来煞是疲惫。
如此,过了一天,整个客栈沉寂的仿佛一滩死水,又静又可怕!
静若在房内打坐,莜竹为其护法。宗政梓墨守了半天,但碍于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就带着昏迷的邸释谦回房。
辛澜雪站在走廊上躲在柱子后,咬着唇看那间屋子。司徒臻慢慢的走到身后,轻声道:“你要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就不必再……”
“我自有分寸!”
她冷声一句,便转身而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司徒臻转头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说,看向静若的房间略有所思,尔后也消失在茫茫长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