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什么事!人家都使出什么万骨鞭了,还在这里逞能!”辛澜雪说完这话的时候,邸释谦已经忍不住接道:“比起只会躲在他处,指手画脚的人,好上千倍!”
“你!”
二人一言一语,反倒没惹静若不快,宗政梓墨已经恼了,厌烦的吼了句“够了!”二人第一次默契的齐齐禁嘘,干瞪眼。宗政梓墨拳头紧握,就连一贯从容的脸上,都夹杂了太多的担忧,静若抬起头握住他的手,将他绷紧的手指轻轻的掰开,与他十指相扣。随后才道:“我真的没事。她……只是魔界的一个小魔女,还没成什么气候。万骨鞭虽然厉害,可我不怕,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才没有出击!”
听她这么一说,宗政梓墨悬着的心,竟全部放下,抬手,指腹轻拂她的眉梢,张口:“我知道了,下次小心………”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笑着闭上了眼。“静!静!”他急急的抱住她虚弱的身子,怎么都叫不醒了。邸释谦有些错鄂,蹲下身子去探脉。稍后说道:“她没什么事,只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有些乏力,再加上方才一番折磨,才昏倒了……”
……………………
夏季的雨总是说来就来,根本就不给人准备。
轰隆隆的雷声作响,豆大的雨点毫不客气的拍打在各处。瓦片上的雨水积聚多了,就顺着屋檐成片成片的掉下来,串成了数不清的珠帘。
“哎呀,怎么雨下的这么大!”司徒臻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水,一边低头埋怨着。
邸释谦急匆匆的走过来,对着他问道:“买来了吗?”
司徒臻抬起头,看着邸释谦的脸,眉头打成了结。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没好气的说道:“给你!要不是替你寻这个,才不会碰上这么大的雨!”邸释谦接过东西,正准备要走,司徒臻又立马拦住了他的去路,嘱咐道:“你可千万别说这药是我买的!尤其是澜雪!”
邸释谦颌了下首,司徒臻这才让开,让他离去了。
乌黑浓郁的药汁从药罐里倒出来,盛在陶碗里。邸释谦端着药走入屋子,看着床边坐着的“石人”,无奈的摇头,靠过去说:“放心吧!她会醒的。先让她把药喝了!”
宗政梓墨抬起头,视线从邸释谦的脸上又滑下来,接过药后,二话不说的喝了口。那种辛辣跟苦涩瞬间涌上心头。
邸释谦平静的说:“梓墨,已经过去五天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自己?你体内的蛊毒实在是……”
“我自有分寸!”坚定果断的一句话,硬是让邸释谦把想要说的,都咽回肚子里。就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宗政梓墨平静的把药喂给她,便随手把碗放在了桌几上,视线又回到了躺在床上的静若身上,为她拭去嘴角的药汁。他已经如此五天了,饭不多吃,水也不怎么喝。就怕他一走开,她醒来就看不到他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静若没什么事,只是睡了而已。但是这一觉貌似睡的有点长。要不是她的脉相平和,呼吸均匀,他们还真不相信她还活着。
看着宗政梓墨的下巴长出了点点青渣,邸释谦都忍不住说道:“要不,你先去找殷无尘,我带她回邯郸找……”
“墨,你看我做了什么!”辛澜雪突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端着托盘。只是原先白净的脸上,却多了几道灰色的炉灰,红色的衣摆上也都是乱七八糟的。一段裙裾也像是被火焚烧了。整个模样,煞是狼狈!
辛澜雪欢欢喜喜的样子,与屋子里两个男人沉重的脸色形成的反差。见宗政梓墨不理她,辛澜雪脸上的兴奋慢慢的褪下去,正要开口,邸释谦已经忍不住骂道:“一个姑娘家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赶紧给我出去!”
这是第一次,邸释谦在辛澜雪的面前端起了师兄的架子。辛澜雪本来高兴的做了两道宗政梓墨爱吃的菜,正想让他尝尝,谁知一进门,就这么收场。那可是她第一次下厨啊!一时间眼泪就涌了上来,端着托盘人就跑了出去。
邸释谦语塞,他并没想到坚强的辛澜雪竟然会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哭了?!这叫什么事!!
回头去看宗政梓墨,他正在细心的将静若一缕发丝绾起,绕到她的耳后,眼中充满了情愫与小心。这样的宗政梓墨,他又何曾看过?
“梓墨……”
一句话哽咽在喉咙,床上的人儿却突然张口,声音微弱,宗政梓墨欣喜的握住她的手,道:“静,静我在这里,静……”
一声声的静,诉说着他多日来的惶恐与思念。可是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他慢慢伏下上身,贴近她的唇试着去听清她说什么。
“不,不要离开我……”
“……钰伯,你说过的……”“钰伯,等我………”
断断续续,没有逻辑的一句句话从她的嘴里吐出。到最后,他茫然的支撑起身子去看她时,她的眼角竟淌出了一滴泪。
宗政梓墨怔了一下,苦笑开来。原来那个人,叫钰伯……而他,一直都是一个替身而已。为什么,她的心中只有那个男人!为什么她就不会回头来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