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守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早中餐一块儿凑活着吃了就直接去了教室,发现居然有人比自己来得还早。
“嘿,元宵节快乐同桌。你怎么来这么早?”祁守放下书包跟程精打招呼,然而对方就跟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静静地尴尬了一阵,祁守只好用“同桌睡着了没听见”来安慰自己,伸了个懒腰就坐下写起了作业。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守作业都快补完了程精才悠悠转醒。祁守看着他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茫然,眼睛也不知道在看着哪里,竟然就保持那样的姿势坐了三分钟才回神似的问了一句:“什么晚自习?”
“…英语。”祁守本来还想调笑他趴着睡了整整四个小时姿势都不带换的,可程精似乎心情不大好,得到答案后二话不多说地给了他个后脑勺,没有继续搭理他的打算。
按祁守对自己的了解,碰到跟他摆谱的,要么让那个人死远点,要么摆回去。可这次他有点小心虚,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他假装什么都看不出来,没话找话:“同桌,你作业写完了吗?”
“嗯。”
“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啊?”
“没吃。”
“不吃怎么行。话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来补觉。”
“补觉?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程精突然没声了。
祁守疑惑地看向他,他也转过脸看向祁守:“很有意思?”
“嗯?”祁守不是丈二的和尚,此时也摸不着头脑,“什么玩意儿?”
程精冷漠地盯着宛若智障的某人看了半晌,深吸了口气,刚要开口,上课铃响了。
“上课吧。”他最后说。
某个智障干咳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了。
英语晚自习考试,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
离下课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程精昏昏沉沉地撑着脑袋,左手支着头的同时挡住老师的视线,右手拿着笔装作没写完还在努力做题的样子,眼皮却诚实地合在了一起。
旁边的人动作有点大,不知道在干什么,蹭了他好几下,他别扭地往墙边挪了点,谁知祁守突然抓住他压低声音道:“别往那边靠,挡不住了的。”
程精不明所以地往祁守那边看过去:原来在祁守桌子左上角的那一摞书被移到右边了,刚好挡住老师的视线。
程精还没说什么,祁守就又说了:“睡吧,我帮你盯着老师。”还冲程精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又把他的头往下摁了摁,顺手拍了两下。
“……”程精无语凝噎,最后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句“谢谢”。
祁守咬着笔帽,看样子在纠结一道题,随口应了声“嗯”也没再出声儿。
总算是收卷了,一群人长吁短叹地相约一起去厕所,一边走一边嚎。
“我去,刚才那张卷子令人作呕好吧,什么鬼听力,真的没开倍速播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