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大叫一声,飞马杀来,安宁接住,两骑又分开,听安宁说道:“屡与孟起交锋,深知孟起神勇,冠于天下,虽赵云、曹彰与吾,尚有不如,唯前朝吕布、关公可比。”说话之间,又交马一合,马超道:“尔等专好诡计,数次辱我,今番又来讨好乎?”
啪的两人再交一合,安宁道:“非也,吾深敬孟起,惜乎数年来不得其时,因此郁郁至今,非勇武不及也。”说着拍马赶上,一矛往马超心窝便搠,马超收枪挡开,掉头刺出,口中道:“汝有何言,可速速道来,无需拐弯抹角。”
砰砰,两人枪矛对刺,互相格开,双骑易位,安宁道:“吾观荆王必成大业,孟起欲报父仇,何不投之,必可建不世之功,无愧令祖伏波将军雄风也。”马头靠近,枪矛簌簌舞动,风声大响。两将口中说话,手上座下不停,大是挥洒自如,翻转随意。城上城下将士尽数呆住,屏息静气,生恐漏过一招半式。刹那间,方圆十里之内,除兵刃相交,马蹄踏地,更无丝毫声息。
马超道:“吾乃大好男儿,一生光明磊落,不降奸诈之辈。”两人交换一合,安宁道:“三分之中,荆王已有两分天下,军中智谋之人,孟起已经见识,然勇武之士更是在所皆有,只恐纵有人胜得孟起,孟起又忘今日之言。”说话之间战过三合,马超头上青筋爆起,厉声道:“吾家累世公侯,一言九鼎,马孟起纵横四海,平生不打半句诳语,汝岂不知乎!”奋力交战,安宁道:“既是如此,吾虽取关,乃是诡谲之道,今奉还孟起,来日阵前交锋,倘有胜得孟起之人,君可献地来降。”见马超枪上之力大增,也拼力相挡。兵器相撞之声,只震得场中军士耳膜生痛。
马超道:“好,将军如此义气,吾岂敢失信于人!”于是马超自负多力,多年不得用武之地,今日被安宁一激,便答允战败即降,不脱叶飘零所料,有《念奴娇》叹马超曰:
当年丧父,奋金戈铁马,关中无险。六战渭桥仇未雪,神武名声传遍。
忍辱居羌,东山再起,徒使妻儿陷。五溪取败,飘零南北谁见?
自谓气可翻山,力能举鼎,只手将天转。百战至今无一胜,总惹血花飞溅。
怒问苍天,苍天不语,何日天开眼?长城决战,怎消如许哀怨!
当下安宁退出城关,扎下浮营。一夜无话,来日一早,辰光遍地,朝霞满天,长城之下,山立平原,关隘之前,分兵列阵。旗门卷处,马超拍马而出,座下追风马,手中亮银枪,威风凛凛立在阵前,叫道:“对面军中,谁敢与我马超交战!”闪出一将,黑脸乌袍,金盔银甲,非安宁是谁?马超道:“你我交战多场,难分高下,如何敢妄言胜我?”
安宁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岂不闻士当三日,刮目相看!”当下挥矛突进,马超迎上,三军擂鼓呐喊之中,两将一来一往,须臾之间数十合已过,安宁绒绦皆断,旗幡尽倒,回马便走。马超叫道:“果然是士当三日,刮目相看!”自后赶上,一枪砸向安宁后脑,意欲先将他打晕而后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