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烟河关想以人数上的优势把西梵的两三万兵马灭了,也难,出关的路窄,他们自己也施展不开。
司怀铮一听,这里有这么多人,皱起好看的眉毛,疑惑开口。
“西梵有这么多人?这里留下近十万人,又想绕山而过由南到北偷袭,可能吗?”
山栀收了笑,将所有心理不适藏于平静后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后方……很多孩子。”
“多大。”
山栀眼中闪过悲凉,低声开口。
“比你还小,小很多。”
司怀铮肃声辩驳:“我不小了。”
山栀随口回他:“块头是不小,年龄小。”
“年龄也不小,到腊月便满十五。”
说到这个,两人看对方一眼,心照不宣,这个年底,是肯定要回去的。
年纪到了,今年可以立大功了。
这三年,司怀铮忙得很,一点点显露才能。
真正做到了身先士卒,一个皇子不要命的往前冲,其他人当然被狠狠的激励了。
所以,不管他带的人是几个人,还是几千个人,都是马一元手里最锋利的刀。
大家都说,三殿下看似不怕死,其实最心疼手下的兵,他曾亲自背着比自己个头还高的受伤的士兵徒步十里回营。
也曾为了救被困的百人小队,义无反顾只身折返冲回敌阵,浴血奋战。
记录在案的短短数语,又怎么说得尽其中的危险和血腥。
司怀铮再厉害,也是肉身一具,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那一战后,司怀铮被提拔为千户长,被他救下的人誓死追随。
也是那一次,山栀把他大骂一顿,以这种不要命的作战方式,来打造勇猛善战力大无穷的人设,赢得人心,是不是有病。
司怀铮等她骂够了,才如同温顺的狼狗蹭到她旁边。
山栀当然明白,他做得没错,只是不骂两句,胸中闷气难以发散。
从那以后,山栀去打探消息更频繁了。
一些危险的任务,山栀也会穿上亲兵衣服,暗中相护。
浴血年年,他们都变了。
……
现在,转折点在眼前。
不止他们,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最后一搏来了。
西梵不断往前线涌的兵马,是最好的证明。
大战开始前,双方的探子在雪还没彻底化开时,早已出动。
山栀,作为司怀铮的秘密武器,去给他搜罗消息去了。当然明面上,立功的会是司怀铮麾下的另外的夜哨。(夜哨:有的朝代称斥候或者夜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