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安县令方缓缓道:“张献,你可知罪?”
张献缓缓回神,他终于恢复了几许清明,咬牙切齿:“大人,草民无罪!明明是这个贱人自愿跟草民走的。”
柳采春又抹眼睛捂脸带着哭腔和惧意:“你胡说!我们夫妻恩爱,我为什么愿意跟你走?你张少爷强抢民女的事儿还少吗?”
“大人,我府上的家丁都可作证。”
“他们是你的人,卖身契都在你们张家手里,当然听你们的。”
“你——”
“如果我是自愿的,为什么会在大街上逃跑?为什么要告你?”
“......”
“你是故意的!你想冤枉我!陷害我!”
“如果你没有强抢,我与你毫无干系,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冤枉你、陷害你?大人,此人狡诈的很,这是要倒打一耙啊!”
“大人!青天大老爷!”此时一名老翁与老妇人颤巍巍相互搀扶着上了公堂,老夫妇俩跪下便痛哭,“张少爷三个月前强抢了草民的孙女入府,之后草民的孙女就再也没了消息,求大人明察、求大人帮帮草民啊!”
有了老夫妇俩带头,陆陆续续的,又有好几人上了公堂哭诉恳求,无一不是求大人明察、做主伸冤。
方县丞脑子里嗡嗡乱响,面无表情盯着眼神涣散气得扭曲的张献,这个饭桶、蠢货!若不是这些人口中所言,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打着自己的旗号究竟做了多少恶事。
这个小舅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方县丞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到了此刻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些人之所以上堂绝非偶然,绝对有幕后黑手。
就冲张献行事如此张狂的劲头,自以为有自己庇护他就是这宁阳县的一霸,作天作地、作威作福、谁也不放在眼里,他得罪的人还少吗?
他欺压普通百姓村民也就罢了,可是,他连本地乡绅大户都肆无忌惮的对待,那些人是吃素的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那些有相当财富、一定人脉关系的大户人家,难道真的肯无底线的一直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