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真的喝醉了,根本就不记得刚才听到的话。
他走到窗边,撩开帘子往街上看了一眼。
只见街上果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在酒楼的大门前停下,秦氏带着几个婆子气势汹汹的往里走来。
裴清宴的目光深了深。
若非她不愿意,其实她真要和离,又哪需要等到以后?
只要她一句话,他保证立马让蒋家松口。
他的手上可是捏着秦氏私贩铁引的证据,这证据若是放出来,秦氏是死罪,整个蒋家也会受到牵连。
他之所以暂时将这个案子压下,不肯此时就办,不过是因为她还在蒋家,怕她也受到连累而已。
待她拿到和离书,蒋家必定完蛋。
思及此,裴清宴放下帘子,对门外的人吩咐道:“去大门前拦一拦,别让她们被追上了。”
“是。”
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影卫,听完吩咐,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循序往外跑去。
这边。
宋安宁离开酒楼后,冬青和茯苓不敢在此时把她带回蒋家,怕会被蒋家人抓住把柄,怪她不守妇德,大白天的出去喝醉,所以就暂时找了个客栈住下来。
她们原本以为,要等到天黑,宋安宁的酒才会醒。
却不料没过多久,店小二就在门外说,有位姓裴的公子想要见她们。
冬青和茯苓都是一愣。
姓裴的?那不就是裴恒吗?
他怎么还追上来了?
不是,重要的不是他为什么会追过来,而是她们走的时候他明明就留在酒楼内,怎么会知道她们下塌在这儿?
茯苓想了想,觉得这位裴公子对她们家小姐没有恶意,便同意店小二,让他下去带人上来了。
裴清宴进来时,宋安宁正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
冬青年纪小,又从小跟着宋安宁,被养出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以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茯苓比她年长几岁,性子也更加稳重成熟,见到裴清宴来了,不免有些怨怼。
“裴公子,我家小姐愿意私下与你喝酒,那是信任您,您怎么能也这么不知轻重,竟然把我们家小姐灌醉了呢?如此这般,我们要怎么带她回去?若被那蒋府的人发现了,岂不是要治我家小姐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
冬青见状,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
正想解释这事儿不关裴公子的事,是她们家小姐主动要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