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宁夫人理智瞬息回笼。
赶忙拿帕子擦拭宁清洛嘴角的血迹。
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你啊,但凡能从你柔姐姐身上学到半分,娘亲哪至于打你。”
擦拭完,搀扶宁清洛起身。
“你以前也没有动不动就下跪,怎么就这样了,地上凉,这么跪着膝盖会受不住。”
宁夫人眸中的疼惜不似作假。
她不懂,既然不在乎她不爱她,又何必这副样子?
宁清洛垂眸:“在女德司跪习惯了。”
闻言,宁夫人想要说点什么,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定是打疼了,你这孩子,疼了也不吱声,是娘亲下手重了,你不愿嫁,娘亲该好好跟你说才是。”
“不算疼。”
“你就是嘴硬,娘亲打你也是为了你好,让你好好长个记性,别总是跟娘亲对着干。”
“女德司里的嬷嬷们,喜欢拿着厚实的铜制板子,往罪女脸上抽,每次都肿到无法张嘴吃饭只能饿上两三日,为了不饿死,只能伺候嬷嬷们洗脚捶腿,伺候的好,就能少遭点罪,所以母亲的巴掌对清洛来说能受的住,也没觉得多疼。”
宁清洛说的平静,好像陈述别人的事情。
宁夫人越听越揪心,连呼吸都跟着乱了。
“别说了,不要说了,我的清儿受罪了,回家,娘亲带你回家上药……”
家?
她还有家吗?
不过是个且住着的地方。
这年头,女子想要安身立命,难啊。
谢雨柔道:“姑母,我去找人通知二哥。”
“不必了,远儿有自己的交际。”
宁夫人紧紧拉着宁清洛的手,直到上了马车都不舍得松开。宁清洛心麻麻的带着点疼,说不出的滋味。
半路,一辆马车从后方疾驰而来,别停了宁府的马车。
“裴公子想请宁小姐到马车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