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秦淮渝唯独不能因为我这种烂人而毁掉。
我想拯救秦淮渝。
可我该怎么拯救秦淮渝?
“咣当——”
花瓶不知何时掉落,咕噜噜地滚到角落。
我浑身冰冷。
花瓶近在眼前,我却无端觉得它很遥远,遥远到我无法触碰。
“怎么了?”
我魂不守舍,一双温暖的手,却忽而将我抱进怀里。
秦淮渝来了。
窗帘轻动,许澄和裴璟不见踪影。
秦淮渝小心翼翼地拍着我的背哄着我。
“我刚刚听到楼上有声音…”
“有人进来了对吗?告诉我好不好?”
我仰头看向秦淮渝。
半晌,沉默地摇了摇头。
“没有。”
秦淮渝没再问,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信你。”
我有些出神地望着秦淮渝。
记忆中白衬衫,黑耳钉,清风霁月宛若天上月的少年。
如今披上假面。
微笑着,堕成地狱恶鬼。
不能这样。
月亮就该高高挂在天上,我永远不会让他坠落。
我道:
“好冷,能去接一杯水吗?我想睡觉。”
秦淮渝动作轻缓地摸了摸我的脸。
“好。”
刚回秦家时我被关了太久,精神恍惚,偶尔会重回被关进仓库的那个夏天。
我应激障碍般总是喊渴。
秦淮渝总是纵容我,照顾我的一切感受。
——即便他明知道我在撒谎。
秦淮渝走了。
我却没停留,推开门走进熟悉的角落。
没人在那里。
也是,秦淮渝一向警惕,同一个地方不会用两次。
灯都灭了。
我摸着黑往前走,闻到馥郁的花香。
花用什么东西培育才能开得艳呢?
答案是肉,人的骸骨,人的血肉。
我站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的究竟是花香,还是血腥味。
我已经分辨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