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勇也没拒绝,冲林桃酥笑笑,算是表达谢意,他以为林桃酥送了洋芋就回去,却看她在木墩那坐下来。
“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示意林桃酥快回去。
林桃酥却不走,弯腰吹着火塘的的炭火,将柴火又烧起来:“陈大哥,你住这来了那你家的房子不是没人管了吗?”
陈进勇放下洋芋也坐下来:“我,我没房子,我家房子十几年就被我一把火烧了,烧得好,省的进那屋总是让我想起些不该想的。”
“你之前在公安局的时候跟我说村里人害死你妻儿,究竟怎么回事。”
陈进勇捏着他手里的旱烟杆子,似乎有些抗拒去回忆那些过往,林桃酥也后悔自己开了这口。
“我媳妇临盆当天我没在家,被村里安排去修水利了,同村的陈金水赶着驴车送我媳妇去的医院,那天下大雨,车翻进河沟去了。”
这是陈金水把人带去医院,人跑之后回来编的借口。
若是陈进勇真的囚禁那个女子,按理她不大可能如此自由地被陈金水带走的,所以那女子应该撒谎了。
“你跟你媳妇怎么认识的啊?”
问起这个陈进勇突然就笑起来,浑浊的眼有着若隐若现的光:“其实说起来就跟做梦似的,年轻时候我就是个混混,虽然游手好闲,但是也不伤天害理。”
“我整日吃饱就往镇上跑,偶然有次就有个漂亮的女子说要嫁给我,要跟我回家,她真的很漂亮,穿着白裙子,跟天仙似的。”
陈进勇笑着,视线看着远方,似乎又回到当年的美好。
“她跟这我回村,跟着我生活,跟着我吃住,后来她怀上了孩子,她说要回娘家商讨我们的婚事,之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她说她娘家人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是她自己逃出来的。”
“要不是我当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也不会出事,我就是个灾星,我不配有家人,所以我出生难产克死了我妈,十岁生日克死了我爸,是我害死的她,是我。”
林桃酥看着陈进勇的情绪从幸福到崩溃到绝望再到万念俱灰,她觉得自己问的那些问题都太残忍了。
可转念一想,她必须让陈进勇去面对,否则他永远也走不出这个牢笼的。